张东来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一直认为在乌衣山内幸存者已经并不多了，但如今看来其实数量还不算少。
在短短一天时间内陈凡他们就转了五个幸存者聚集点，但是效果却是异常的差。
还有活人的三个聚集点内情况也十分不妙，甚至其中有两个和竟然和张东来他们六层中的景象产不多的样子。
即便是最后一个还算好一点的聚集点内，里面的人也已经完全无法和人进行交流了。
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语言能力，甚至思维能力都极大的退化，只能明白十分简单的威胁，恐惧，等情绪而已。
和野生动物已经分区不大，也不用指望他们还能知道什么张海顺的行踪。
时间很快走到了七点，失望的陈凡几人不得不暂时回到乾落雨之前的住处内，他们并没有回去张楠那个还算是干净的聚集点内。
毕竟距离有点远了，再赶回去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当夜几人都很随便的躺在简陋肮脏的房间中，两名向导一个叫做王有成，另外一个叫娄颖，他们似乎都不大适应如此肮脏潮湿的环境，容忍度甚至比起陈凡和乾落雨这两名外来者还要低。
尤其是娄颖，这是个四十多岁面脸褶皱的中年女人，很警惕干练的一个人，尤其是对于躲避老鼠很有心得。
这位算算年纪在大雾笼罩前应该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如今却是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她一个人守在窗户边上警惕的盯着下面老鼠们的活动，稍有异常就会立刻转移位置，看的出来是个经验很丰富的人。
陈凡歪在一边一块凸起的木板边，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乾落雨和张东来倒是深感这两人挺有福气的，能说睡就睡。
他这回其实也已经十分疲惫了，在这样一个湿度巨大的环境之中人似乎就是很容易感觉疲惫，感觉发懒。
这么看来倒是也不能怪张东来那些同伴最后变成那么一种状态，天知道在这鬼地方呆得久一点，他陈凡会不会也变成那么一种情况。
张东来之所以可以放心的睡觉，那是因为失去了一切的他似乎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
而乾落雨则完全是因为放心陈凡的能力所以才能安心入睡。
陈凡看看几人，又瞧瞧卧在自己身边表情焦躁无法入眠的王有成，忍不住问道：“你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么？”
“不适应，谁能适应得了！”王有成似乎有点焦躁，瞪了陈凡一眼。
他完全不知道陈凡几人寻找张海顺的目的是什么，所以现在只感觉陈凡是个麻烦，打扰他过安逸日子的麻烦。
“你们那个聚集点似乎环境比外面干燥不少，怎么做到的？”陈凡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王有成搭着话，一是真的有点好奇，二来也是打发时间。
王有成说道：“还不是多亏了张工么，要是没有他，我真不能想象我们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在那栋楼里进行了布置，有不少能够让环境干燥的化学物品，窗户，通风口我们也都设置了很密的滤网，能够最大限度的将空气中的水分过滤出去。”
“平时你们经常离开聚集点么？”
王有成古怪的看了陈凡一眼：“当然，白天我们需要去西边的芥菜地进行维护和播种，不然我们吃什么？”
原来他们一直吃的那是些野菜，想不到那种东西还是他们种植出来的。
人类的适应能力还真是让人惊叹，居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耕种。
“够吃的么？”
王有成摇头：“那当然是不够，其实也还是要加入苔藓的，我们将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熬成粥或者是菜团，好歹也能填饱肚皮。”
陈凡点头：“那你们既然知道其他幸存者的位置，怎么一直没想着招呼他们进入你哦们的聚集点呢？人多些不好么？”
“不好，当然不好！”王有成立刻摇头：“一是我们的食物供应根本不够，二是当我们已经布置好生存环境的时候，那些外面的人已经是疯的疯死的死，根本不能适应还有秩序的生活了。”
陈凡点点头，确实，像是张东来这样还能一直保持理智没有发疯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个张东来的精神力绝对足够强悍，想来如果不是陷入了这么个该死的环境中，那么他考上大学后应该也能干出一番了不得的事业来。
就这么和王有成说说谈谈的，直到王有成也终于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而娄颖也恹恹的靠在窗户边没了动静，陈凡知道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
看看手表，晚上两点一刻。
他其实现在也已经十分疲倦了，虽然数日不眠对于以前的他十分简单，甚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能说是家常便饭。
但是毕竟几年太平日子过下来了，而且这边的环境又强烈的消磨人的体能，所以现在的陈凡也感觉十分疲倦，很想入睡。
强行集中起精神来，陈凡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他很难坚持太久，真不知道乾落雨是怎么在这么个环境下坚持了两个月时间的。
他开始盘算明天的日程，聚集点还有四个，明天一天应该就能走完，但是希望却是不大。
按照今天的情况看，这些聚集点内的人们情况不容乐观，在这么个地方内，像是张楠那样有组织能力并且还有充沛知识的人想来不会太多，那么张海顺，他真的还在这里么？
就算是在，那么他们能够找得到他么？
或者说他还活着吗？如果张海顺早就死了，比如死在当年爆发的那场瘟疫之中，那么他又该怎么办？
又该去什么地方寻找拥有这恐怖大雾真言的那人？
或者还有一种更加糟糕的可能，那就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拥有大雾真言的人，一切都是一种献祭！
那个人在得到真言的第一时间就死亡了，被献祭了，那样一来，这该死的大雾就根本无法被解开。
怎么办？如果一旦是那样，那么他陈凡只怕也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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