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然点点头，只要这个欧阳昭华是冒牌的，那就是南诏国人，能抽出弯刀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你见过暮雪的母亲吗？那个有名的制香师？”
“没有。”牧原呆呆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听说那个制香师好似生了重病，我还听见欧阳昭华在安慰公主说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制香师的，希望公主不要为此烦心，看样子这个制香师的地位非常的高贵，而且对他们很重要。”
一个制香师为何这么重要，步悠然有些奇怪，南诏国会制香的人不再少数，这个制香师总不可能是他们王宫中唯一的一个，公主竟然会这么焦虑，难道说公主有什么隐疾，需要制香师的香料来缓解病痛吗？
就像是李英知道的一样，南诏国的香粉有的能解百毒，治疗百病，所以一般的南诏国人为了自己的身体都会学习一两门制香的手艺，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不受毒害，暮雪掌握的那门解毒的香粉制作方法，几乎是南诏国的制香工艺中的中上层，一般的南诏国人不懂，也很难配置出来。
“那公主可有什么异样？牧原你是青歌的徒弟，你想想公主身上有没有反应出病痛的时候？”步悠然猜测或许是因为公主生病，这才需要香粉不断，就连公主的身上都是浓郁的香粉味道，虽说南诏国人都很爱和香粉打交道，但是公主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过浓郁，再多一点就会让身边的人窒息。
一国公主不可能这么不端庄吧。
牧原托着自己的脑袋走了走去，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我从未见过公主写下来过脸上的面纱，就连那个欧阳昭华平日里也是面纱示人，你说这个公主是不是个丑八怪，所以这才需要被人帮她修复容貌……”
李英一巴掌拍到了牧原的脑袋上：“你这小鬼好好说话，好好想，这公主的面貌就是透过面纱也能看出十分的精致，虽然很难看清楚，但是民间传闻公主容貌艳丽，是绝色美人甚至有艳丽过四国的称号。”
牧原无奈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这也只是自己的一个合理的猜测，不然的话这个公主为何每天带着面纱走来走去，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绝色容貌被人看到吗：“那没有了，反正这公主每天也是笑吟吟的，我发现她很紧张制香师，也是偶然间听到的，不过那个欧阳昭华倒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果然是城主的女儿。”
牧原一连三叹，倒是也引起了赫连北冥的主意，一个很有主意的外来侍女竟然能左右公主的思想吗？
要知道欧阳昭华可是鄞州城主送来治病的，在南诏国就算是不会唯唯诺诺，但是也不应该处处管制公主，竟然公主还让她接触自己的情绪和秘密，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有主意？”步悠然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低声说道：“太子，我有一事想要跟你说。”
这看出欧阳昭华的发色有问题的事情，放在步悠然那个时代的人身上倒是非常容易理解，毕竟染色的技术已经非常的发达了，但是要说给赫连北冥他们这群老古董，步悠然还得仔细斟酌一番。
“你说。”赫连北冥见步悠然的脸色有些犹豫不决道，“这里面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我倒是发现那个欧阳昭华可能有些问题。”步悠然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那个欧阳昭华怎么有些像是南诏国人？我看她一手一足之间半点天启国人的影子也没有。”
“这也很正常。”李英以为步悠然会说出什么大问题，原来只是行为举止的不同而已，“她在南诏国待了这么久，自然是入乡随俗，不会保持着当年在天启国的样子了，而且当时她在天启国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记得那些礼仪呢？”
见李英对自己的意见并非很重视，步悠然点点头，这时赫连北冥道：“你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问题。”
赫连北冥知道步悠然从来不轻易发表意见，只要她发现有了问题，定然是有些蛛丝马迹一定是有错的，赫连北冥对步悠然递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们天启国的人的发色一般都是黑色，我从未见过有头发是别的颜色的女子，但是这个欧阳昭华即使她已经极力掩盖自己的发色，我还是从她后枕部的头发上发现那是红色的。”步悠然指了指自己头发的颜色，看着李英道，“你接触过南诏国的女子，定然是知道他们的头发颜色和我们不同。”
李英呆滞的点点头：“确实如此，我还真没注意到欧阳昭华的发色，但是她身上的胎记确实是鄞州城主女儿身上的胎记，难道这个可以伪装吗？”
其实发色的改变，李英都有些理解不了，李英问道：“这个发色是如何改变的？总不能是依靠墨汁的缘故吧？”
“南诏国的秘术那么多，或许他们掌握一种用别的花草改变自己的发色的东西？”步悠然引导道，其实这种发色的改变异常的简单，就算是不持久也可以每次必要的时候补色。
李英和赫连北冥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赫连北冥对欧阳昭华的胎记倒是很感兴趣：“为何胎记也能改变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个欧阳昭华的身份很让人怀疑……”步悠然小声的说道，她没有信心能够说服赫连北冥他们，毕竟他们之间的指示体系构架不同，就算是自己能把自己知道的技术说清楚，赫连北冥他们也只会觉得自己在天方夜谭，胡言乱语，“但是总是有办法的，我们知道的事情都太少了，若是公主他们想要让你带一个根本没有用处的假欧阳昭华回去，那她身上的胎记就是她最重要的身份验证。”
这倒是没有错，赫连北冥他们没有一个人参与了欧阳昭华成长的过程，女大十八变谁能知道欧阳昭华真是的容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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