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么想，那一切都只基于什么都没发生，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一点也不一样，变了，一切都变了。秦息是曲妙的男朋友，她是曲妙的同学，听起来，像是故友拜访，是要殇情的。
“所以……”秦息的眼神很淡，看宋雪的时候他顿了一秒，她紧张，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像是他初次见她时候一般。
心又软了下来：“既然是朋友，那就好生招待，我有点累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曲妙听他口气，有些不耐，对宋雪也没什么特别，心稍微踏实点。“要不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听说小广场那边开了一家火锅店，这个天气，正适合。”
秦息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只是打开了卧室门，里面多了些东西，他身子一顿，又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走进了卧室，带上了门。
“小雪，你再等一会儿，咱们出去吃火锅，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家，人可多了，老板还很帅。”曲妙一脸喜色，很是期待。
宋雪不知道是真是假，她说的话，她也没有注意听。现在她除了同意，还能怎么样呢。
她点头：“好吧。”
秦息换了衣服，按了按太阳穴，秦小果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响起，她不断质问，“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现在不也一样。”
的确，如果他选择了离开曲妙，那曲妙的孩子该怎么办，自己也做不到那么残忍。
难道他们就只能这样了？
宋雪突如其来的示弱，他还看不透，到底是不是因为曲航的退婚，可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才选择回来，跟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曲妙是不是他的良人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曲妙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他想不明白，她们明明一点也不一样，那天他怎么会认错，而且那么真实。他当真不能再碰酒了，否则以后他真无法面对自己。
“秦息，好了吗？”曲妙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好一会儿，开口催促。平时她肯定不会，秦息不喜欢那样，但今日不同，他肯定不会生气，没有一个男人会在曾经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面前，和自己的现女友发生口角。尤其是眼前的宋雪，她伤害过他。
秦息不再多想，都这样了，还是散了吧。他开了门。
宋雪的目光被他吸引，他身着一件淡蓝色条纹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优雅，时光好像倒退了，她仿佛看到他现在阳台上给绿植洒水的时光。阳光下，他是那么耀眼，轻而易举让她害羞又无措。
曲妙很不开心，宋雪看秦息的眼神，这分明是明着跟她挑衅，碍于秦息她不好发作，心里恨的牙痒痒。幸好，秦息从头到尾忽视宋雪，表情一直很淡。
“走吧。”曲妙故意去了卧室，背了包出来。
宋雪有情节，不希望秦息跟她有亲密接触，但好像不大可能了，她视线扫过曲妙的肚子。她努力克制，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即便这样，心还是被割裂般的疼。
出了门，秦息锁了门。
宋雪跟在他们后面，一前一后，看起来完全不是一路人。
曲妙跟秦息说着有趣的事情，秦息偶尔点头。
到了路口，曲妙打了车。
坐在车上，宋雪不淡定了，秦息坐在了她的旁边。
曲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坐在了司机旁边。
秦息斜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侧在一边，曲妙偷看了好几次，才算放心，他们没有交流。
宋雪知道秦息不愿意和自己多说话，她把视线移向玻璃。
由于光线，她看到了车窗上的影子，他是不清晰的。她却看的入了迷，明明就在身边，伸手就能触碰，明明嘴巴就在自己身上，却说不出那些言语。
她的确没有资格。
宋雪抬眼，偷偷看他，他的头发长了些，她能想象它的柔软。她的手指曾经穿插在其中，包括那晚，因为太疼，她差点扯了他的头发，所幸她关键时候移动了位置。
“姑娘是晕车吗？”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座的姑娘脸色很难看，眼泪都含在眼眶里。他搭载过很多人，每个人的晕车反应也不同。可难受到哭，他都怀疑自己的开车水平了。
宋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挤出一抹笑：“还好，没事。”
尽管极力克制，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她只好又说：“可能吹了风，得了感冒。”
“哦，那得吃药看病。这人活着身体最重要。”司机热爱养生，他不是擅长聊天的人。但小姑娘那模样，楚楚可怜，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他不由得多说两句。
“嗯。”宋雪答得爽快。
别人的善意，她不愿拂。
秦息早就发现她在偷瞄他，他竟有些紧张的躲避，被司机这么一说，他的目光移了过来。
她……在哭。
他应该也没有欺负她，不过就是顺了她的意思，不再往来。
当初也是她说的，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过往的种种都是因为幼稚，曲航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
……
一句比一句诛心。
现在想来，心有余悸。
他都不知道是如何度过那些日子，毫无尊严，低贱下作的日子。
曲妙很合时宜的说：“小雪，你见过曲航没有？”
宋雪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说：“见过了，怎么了？”
曲妙说：“我听说他在邻国发生了点事情，还跟那个私人医生关系很好呀。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医生，她好严肃哟。”
宋雪并不觉得，好像两人认识的不是一个人。这些都不重要，曲妙此刻提起曲航，提起女医生，意欲何为？她看不破。
“我觉得她挺好的。”
她随口一说。
曲妙目光深沉。幸好她有充分的准备，否则还真会变得被动。
“可能不熟吧。”曲妙有些惋惜，“不过他家医术从古流今，我倒是很感兴趣的。”
宋雪越来越不明白曲妙的心思，她好像在寻常话家常，但隐隐的，似乎意有所指，她……太笨。
“曲航的医生？”秦息搭话。
“是呀，一个女医生，还是你们校友呢。”曲妙拉开话题。但内心有些犯嘀咕，秦息对别人的事情概不关心，他竟然会感兴趣，而且，还是曲航的医生。
“我见过她。”秦息轻描淡写。他想起学姐曾经问过他，是不是有一个叫宋雪的女朋友，他没有回答是与非，当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她好像有话要说，如今自己倒是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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