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周展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变回了平静。
时轻尘看着他，心中奇怪，刚才他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展问道。
时轻尘说道：“我和你师姐……是朋友。”
空溟夜眨了眨眼睛，“你们认识？”
两人点了点头。
周展面无表情的说道：“岂止认识，算起来，这位还是我的恩人。”
时轻尘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他。
周展被打量得不自在，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时轻尘暗叹，看来周展受黑袍影响很严重啊。
周展问道：“师姐，你们在聊什么？”
空溟夜笑了笑道：“我在讲一些自己的故事。”
周展一顿，“溟……师姐，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吧，在这个荒凉灰暗的地方，没有人陪你，连师父也是神出鬼没，十天半月不见一次。”
“怎么会呢！”空溟夜认真说道：“师父待我们这么好，你也是知道的。”
周展微微低头。
接下来，周展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两人旁边，说是要听听空溟夜的故事。
“那是个可怕的雨夜。”听到后来，周展说道。
空溟夜笑道：“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那时候我还那么小，哪里知道什么可怕。”
周展幽幽说道：“你恨吗？”
空溟夜一愣，“什么？”
“你、你的母亲，被那么无情的抛弃，难道那个男人，他不该死？”周展淡淡说道。
空溟夜抱紧了自己，“我不知道。”
“你就没想过这些？”周展道。
“其实有师父在，我就什么怨恨也没有了，他怎么想，怎么做，与我无关。”空溟夜轻轻说道。
周展不说话了。
时轻尘道：“以直报怨算是天经地义，但是放开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可以免遭痛苦。”
周展看了他一眼。
时轻尘没有从这一眼中看出什么情绪。
也不对，似乎有些冷？有些愤怒？
空溟夜道：“师弟，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周展目光一闪，道：“怎么了，师姐。”
空溟夜摇头，“不知道，我也说不上来。”
周展欲言又止。
分离的时候，时轻尘对周展说道：“你等等，我和你聊一会。”
空溟夜知道他们要单独讲话，便自觉的先行离开了。
周展并没有意外，等到空溟夜不见了踪影之后，他开口道：“你是想问我黑袍的事情？”
时轻尘道：“不错，我想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你觉得我经历了什么？”周展道。
时轻尘熟视他良久，说道：“你确实改变了许多。”
周展阴气森森的样子，的确和黑袍很像。
“我得到了他的功法。”
时轻尘道：“为什么？”
“他救过我，而且我不像你，不愁资源。”
“功法？”时轻尘皱眉，黑袍许多先天条件都不足，而且存在特殊，能修炼有什么好的功法？
周展道：“那个功法有所残缺。”
时轻尘了然。
周展道：“你对我的帮助，对清风的帮助，我会报答回来。”
“是吗？”时轻尘疑惑。他这个样子，拿什么报答。
周展却是目光深远，“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也罢，你自己决定就好。”时轻尘叹气道。他不是周展的亲人，也不是什么好友，管不了他什么。他的路，终究要他自己决定。
时轻尘也离开了。
周展一个人站在晚风中，看着天边的夕阳，余晖洒落大地。
他的气息渐渐变了，变得沉稳，沉稳中透着杀伐，好似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年。
周展任由余晖落入眼眸，染成红色。
“你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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