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手上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视线也在她的脸上认真了起来，似乎想要看到她平静之下隐藏的真正表情，顾辞有些不自在：“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是许姨对你说的，提出的要求？”
“不是，夏柔他们明天也要回美国了，林风眠拒绝回去，在国内也就只有老太太和你两个亲人了，老太太那边且不说林风眠愿不愿意去，也怕会扰了老太太的清静，若放他一个人回公寓，现在他的身体也确实需要人照顾。”
江城不可能不知道顾辞说的这些都是借口，他有一百种的方式去解决林风眠出院后的问题，但他没有说，也没有反问，因为他很清楚，顾辞既然开口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已经代表各种可能和潜在因素她都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你如果觉得可以，我没意见。”
顾辞抬头看他：
“你同意？”
江城微微笑了笑：“看你的样子，倒是希望我反对，难道是我会错你的意思了？”
顾辞摇摇头，脸上有淡淡的，不易被察觉的笑意：
“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他伸手去抚摸了一下她微凉的脸颊：
“宴会结束后，和我一起回家？”
顾辞点点头：“好。”
他专注的看着她，然后垂眸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礼服，缓缓笑了：
“怎么穿这件？”
“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江城浅浅笑了笑：“很漂亮。”
对于两人那天的不愉快，顾辞没有开口提及，江城也没有，并不是他们忘记了，而是他们都很清楚，那是一个他们解不开的结，继续纠缠下去，除了让彼此都难过之后，没有其他任何作用，所以，唯有漠然。
旁边似乎有人影闪过去，顾辞定睛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江城察觉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
“没事，我们出来时间有点长了，先回去吧，离开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他们这幅亲密的样子若被人看到，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文章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们也不急在一时。
“嗯，去吧。”
顾辞将外套还给江城，对他笑了笑，先一步回了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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