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向长疤,语气平静:“十八岁那年,孤登拜【无恨堂】。三年后,吾族因犯了江湖条例,被灭门,一百六十二人,无论老幼,皆暴尸荒郊。”
无恨堂,大明王朝最为神秘的组织,也是最少最小的门派,在江湖传闻,每位门士,皆是深不可测。
说到这,黑牙竟是笑了:“鬼先生,你知道接下来,孤做了什么吗?”
竟是像询问多年故友,再自然不过。
只要是个男人,又怎么会拒绝。
蔡提起兴趣,想了想:“我猜猜看,寻仇?”
“不错,”黑牙冷笑,他抚摸着手上那柄长刀,指尖传来寒冷的触感,“等到孤知晓这事,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我离开了无恨堂,见人便问,灭门时,那些门派、那些人参与了。不答,便是杀了!”
尽管这事听闻已经过了很久,但从字句中,似乎还能听见那驱之不去的恨意。
蔡瞄了眼黑牙,只说了一句:“接下来呢?”
“哈哈哈,问的好!”黑牙灿烂一笑,森白的牙齿露出。
“孤当时实力不够,只得一人追杀。每杀一位人士,我便把他们的头颅割下,把头骨祭奠吾族之人。”
“你没被发现?”蔡问。
“我自然是想到了,稍加诱导,他们哪里会想到?只认为是不幸罢了。”黑牙不以为然。
“慢慢的,我杀的人越来越多,刀法也日益增进...一日我实力螓至化境,孤只身杀上那些门派居所之地。可笑啊可笑,那群欺吾族之人!竟没一个能拦住孤!”
说到这,黑牙语气再度平静:“真是可惜,那些头骨中,还是少了一些人。孤就被一位当时途径的混蛋,拦住了。”
讲述到拦住自己的人,黑牙竟是罕见流露思索,见此神情蔡马上顿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这疤就是“他”所留!
“你口中的混蛋,就是云燕长吧。”蔡说。
黑牙瞥向蔡,又将斗笠戴起。
“你倒是想通了节点。那日败在他的剑下后,就没跟他见面。现在,孤奉圣上的名义,来抓拿一名逃犯。因为逃犯来到这大漠,在追杀犯人的路途。我们处处受到了埋伏,查明后,才发现是云燕长一路派人阻拦我们。为了一探究竟,孤待人便来驿站一寻。”
“于是,孤怀疑,云燕长需要这么逃犯。”他顿了顿,深意地看向蔡。
说完,黑牙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将来此的意图都具体的坦白说,就为的是因为蔡不要多生事端。
但阿蔡怎么会按套路出牌。
蔡一拍大腿,惊声道:“巧了!实不相瞒,我找云燕长有事,我们不如顺路?”
瞧瞧蔡那副嘴脸,明明之前还一边点头听故事,从懵逼到感慨,但立刻又变成来找人的无耻理由。
没错,他完全就在明说:来来来,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黑牙皱眉,不悦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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