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纪奇突然冷笑一声向人影走出一步。
“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我进行蛊惑的，该死，真的太痛了，那个疯子又是谁，我要杀了他！”
他的表情很怪异，上一秒还是深沉的样子，下一秒就痛苦的双手抱头蹲下身去。
看到他这个状态，人影先是沉默，数秒后才有了一些动静。
“你真的想知道吗？哪怕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这个世界或许比任何人所能想到的更为疯狂。”
老者的声音依然是那种平缓韵调，听在纪奇耳中却变成了最美妙的声音。
疼痛竟在一瞬间被其抹除。
“这……嗯，我已经准备好了。”
疼痛消失后，大脑便进入了一种空灵状态，这种状态下让他毫不畏惧，他挺直腰板直视着那道人影。
“好，那就带你去看看我曾经的那些同伴……”
人影像是挥了挥手，无尽黑暗轰然消散，他来到一座城市上空。
“我们这是……”
纪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恍然察觉现在的状态有些诡异，就像是没有躯体。
不，准确说，他现在确实没有躯体。
那这是哪里？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身边同样出现了一道人影，还是那种无法用任何理性上的词汇去形容的存在，总之他就在那里，却说不出到底算是何物，即便说是人形都有些勉强。
“这是迷城，准确来说，应该是在你原有时间线五个月前的迷城，这只是截取了当时的一段历史，让你处于上帝视角去经历整个事件。”
“迷城……果然是你。”
纪奇现在倒是没有多么惊讶了，随后将目光移向脚下这座陌生城池，遍地高楼林立，除了道路与建筑的不同，与环城倒是没有太多区别。
但是，纪奇总是能在这座城市中感受到一股莫名压力。
“它在哪？”
他开始在这些建筑中寻找，凭借感知去找到那股压力的源头。
“这里虽然是截取的一段历史，但是它在创建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拥有了特殊规律，你可以把这里当做一个世界模型，我会将进入这里的节点埋进你灵魂深处，今后你想再次进入，凭借心念就可以了。”
“世界模型？”
听完老者的言论，纪奇习惯性反问，同时开始对他说的这些东西进行了更深层次剖析。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去改变这里的历史，如果今后我想了解世界中某一个节点发生了什么随时都可以进入这里进行了解？”
“那这里的人算什么？理论上讲，这里也有另一个我吧?他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说他也是所谓的模型？”
等等……
不知为何，在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纪奇内心突然感到一阵悸动。
模型的世界……另一个我……有着规律的进程……
“你先告诉我……我是不是和这个世界的我一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虽然因为纪奇现在的思维混乱而有些语无伦次，却像突然出现的一层冰面垫在纪奇下方，从脚底凉至头顶。
他死死地看着这道人影，仅仅一个呼吸，大脑中就闪过了无数念头。
“你先说说，你的疑点是什么。”
人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起来像是一直在注视着脚下这座城市，开口时却是反问着之前那个问题，语气听起来有些惆怅。
这让纪奇微皱起眉头，他越是和这位神秘老者相处得久了，就越是觉得这个人的想法无法猜透。
“这和我问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至此，纪奇的语气也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你……”
刚想着老者的心思无法猜透，就得到这样一番回复，将纪奇这满腔怨愤瞬间掐灭。
手指捏了又捏，终于妥协下来。
没办法，打不打得过先不说，这人这状态，加上自己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动手都还说不准。
“好吧……你赢了，最浅显的就是我为什么睡醒就来到这样的世界，另外一点，也是我一直忽略的问题，我为什么会被植入系统，而且楚风那批人为社么会觉得系统就是你们所谓的坐标。”
这时，他取出珠子捏在手里。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颗珠子才是真正的坐标吧，或者说，这颗珠子里面蕴含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坐标。”
他已经有所感觉，自己左眼中的力量完全消失了，而这颗珠子却突然拥有了那股熟悉的力量。
因果。
联想到之前柳元让他使用普通的珠子，他甚至怀疑，这件事情柳元已经有所猜测了。
“就像之前我使用普通珠子那样，通过因果眼我能看到世间规律，只要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条因果线，我就能通过一件普通的事情产生一系列因果效应。”
“现今珠子拥有了这种力量，我可以理解为，只要我将这颗珠子随意抛出，它就能完成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刻意停了一下，想观察老者的反应，可对方仍然保持着沉默，注视下方这片土地。
风有些微凉，在这一千米高空悬浮，甚至还能感受到云层从周身穿过，潮湿感时刻刺激着纪奇的感官。
良久后，才听到老者微微一叹。
“不管你属于什么，你觉得你有独立意识，那就是拥有独立意识，这在客观上是存在的，也被我们称为客观事实。”
“我们？”
纪奇敏锐的抓住老者偶然暴露的一个信息。
声音戛然而止。
“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你会疯的。”
我会疯……
顺着他的说法，纪奇不由开始脑补其背后的含义，尽管对方没有明说，他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
那种冥冥中的叮咬感袭向全身，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如此孤独。
“那他们都是假的吗？我所经历过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想哭，不管是世界剧变之前，还是现在，亦或者自己所跨越的时间节点。
“不，这都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他哽咽地想要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可越是如此，内心就越是空洞。
“不，你们都不是假的，严格意义上讲，或许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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