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闻声，安抚了秦柔一句，让她在屋里呆着别出去，她则是忙放下手里的活，抓了件外套便出门去。
顾家的大门不算十分结实，真的踹坏了，估计也是她来赔的，秦桑当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老顾却是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出来，明火熄灭之前，他都不能乱动，以防会爆炸。
“秦桑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勾的林小少爷要和你私奔不说，现在还见天的猫在家里伺候男人，你一天没男人是不是就痒痒啊！”
……
王氏越骂越难听，饶是一向淡定的秦桑，这会也动了暴力的念头。
若是可以，秦桑真想把王氏的嘴缝上！
瞄了一眼周围，秦桑随手抄起木棍，慢悠悠的朝大门走去。
王氏骂的太专注了，竟是没有发现秦桑出来了，还是骂一阵就踹一次门。
秦桑掂了掂手中的木棍，在王氏刚刚踹过一次门之后，便慢慢的将门栓移开，等待着会心一击。
秦柔被打的头破血流，秦桑一直想着怎么报复，没想到王氏自己送上门来了。
“……和你爹那死鬼一个样，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你是瘟死在家里头了，还是和男人在炕上滚着呢？看老娘今儿不把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打死，老娘就跟你姓！”
“砰！”
王氏又一脚踹在大门上，不知道没有门栓的她，自是卯足了劲儿的，也不嫌脚疼。
“啊！”
王氏肥胖的身子忽然向前冲，本能的大叫一声。
可王氏还没来得及想办法站稳，一根比秦桑手臂还粗的木棍，便朝她兜头打过来。
“啊！”
王氏被打的一个腚墩坐在大门坎上，肥胖的手捂着脑门，感觉到了湿润。
“贱人，你……啊！”
王氏一只手指着秦桑，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秦桑冷着脸，又一棍子朝她打过来。
不过这回秦桑可不打算再朝脑袋打，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专挑王氏肉多的地方打，就算王氏诉苦，也不敢当众让人验伤。
憋着一口气，秦桑打了好几棍，听到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忙把棍子往院子外头去。
老顾烧的柴火都是山里砍的树，落在外头一两根也是正常，何况这是山脚下，砍柴的人也不止老顾。
“娘，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秦桑靠在大门口，悲痛欲绝的喊道：“你都把小妹打成那样了，现在又自己来撞我们家的大门，就非得要我蹲大牢，你才甘心吗？”
王氏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秦桑这般哭喊，这丫头平日里胆小的不敢大声说话，被打了也不敢吱声。
连上次秦柔受伤，秦桑虽然威胁王氏，可那声音也没像现在这样，就差把喉咙喊破了，透着破天的委屈。
被王氏的动静扰到的村民，已经陆续朝顾家走来，秦桑却浑然未觉般。
“我求求你了，你非要把我嫁给老顾，我不敢不听你的，一文钱嫁妆不要我也不怨怪你半句。我爹娘挣下的家业，你想留给秦瑜，看在她也随了爹的姓，我们姐妹俩也不争分文，只求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看在你和我爹也做了两年夫妻的情分上，你饶过我们，饶过我爹仅剩下的血脉，成吗？”
无力的垂着肩，秦桑捂脸大哭，指缝却留下缝隙，可以观察王氏的举动。
今儿，秦桑是打定主意要在村民面前示弱，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们姐妹的委屈，知道秦家不曾亏欠过王氏半分！
要让那些嘴碎的妇人把话传出去，知道王氏恶毒的真实面目！
“你这个贱蹄子，你在胡说什么？老娘今儿要撕烂了你的嘴，打死你这个顶撞长辈的畜生！”王氏恨声道。
“我有胡说一句吗？”
秦桑厉声的质问着，因为太大声，而导致喉咙有些沙哑，更像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你嫁给我爹的时候，你们母女瘦的和难民似的，连一件囫囵的衣裳都没有，可我们姐妹俩是我爹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
“我爹在的时候，秦瑜还跟着我一起干点简单的活计，你说秦瑜身子骨弱，我爹也没有计较，待她比亲生女儿还好，买回来点啥都是可着秦瑜挑，家里的银子也都给你把管着。”
“可我爹去世之后，我们姐妹就没吃饱穿暖过，倒是你们母女俩养的白白胖胖的，秦瑜那双手比县里的姑娘还要白嫩几分。我出嫁只有两件打补丁的旧衣，可秦柔出嫁你光是给她买嫁衣就花了好几两银子，这些也是我胡诌的吗？”
秦桑越说越委屈，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原主，为秦柔，甚至是为那个老实却短命的原主爹。
见王氏朝自己扑过来，秦桑立即起身躲开，站在那挨打的是傻子。
“王氏，这些年我们姐妹见天的干活，伺候你也就罢了，还得伺候秦瑜，动辄就被你们母女打骂，你对得起我爹吗？你忘了在进门之前在我娘坟前发的誓言了吗？”
王氏又要上前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当初为了能让闺女过上好日子，为了让那个短命鬼相信她会是个好继母，王氏在坟前发了毒誓，若不能善待这两姐妹比她亲闺女更多，便让她不得好死，她的闺女也……
猛地打了个冷颤，王氏想到秦瑜躺在炕上那虚弱的模样，只觉得心虚。
“莫说我爹娘留下了产业和银子，就算是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我们姐俩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王氏，我们不欠你的！”
秦桑使劲儿的抹了把眼泪，刚赶过来的村民们，有心疼的她，便上前扶住了秦桑瘦削的肩膀，抱在怀里安抚起来。
这几年秦桑姐妹过的是什么日子，村里长眼睛的都看得清楚。
可姐妹俩自己忍着愿意受气，再加上秦家的族亲都不去管她们的死活，自然也没人说的上话。
只是有心地好的，偶尔会暗中给一口吃食，可谁家的日子不紧巴？
就算有心救济，也是无能为力。
“王氏，人在做天在看，你不为自己也该为秦瑜那丫头积点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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