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逐渐退去，最后只比其它小纸人亮上一些。
萧嚅这才慢慢放开手。
得了自由，小纸人立即窜离萧嚅的手心，爬到其它小纸人趴着的大腿上，手舞足蹈，像在描述着什么。
有了这群小纸人，凝重的气氛仿佛变好起来，她缩了缩脚，阴冷的气息从地底缓缓弥漫出。
之前没注意，现在倒冻得她缩手缩脚，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
靠在沈言谨的身旁，背贴半冰冷的墙面，开始怀念起躺在某人怀里的温暖感。
她头枕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侧过脸看着陷入昏迷沉睡中的沈言谨。
声音格外轻：“眼窝这么黑，是不是没好好睡觉。”
喃喃自语般的语气刚脱口而出，她忽然就愣了，为什么说句话说出了嗳昧的感觉？
萧嚅啪啪小脸，换了个姿势转过脸。
不再盯半沈言谨看。
但她换个动作的功夫，一串绑成麻花的头发垂在了眼前，印入眼帘之中。
萧嚅顿时跳了起来。
因为动作过于激烈，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秀气的眉梢皱成小山峰形状。
她慢吞吞的抬起头，目光缓缓上移，紧接着…眼眸印入一个无脸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垂落在墙面两边，窸窸窣窣的将整面墙，除去她和沈言谨靠着的地方，全都布满密密麻麻的头发。
又黑又亮。
长而细薄。
萧嚅毛骨悚然，不顾身上的伤口，拽起沈言谨就想往外拖。
而无脸女似乎察觉她已经发现自己，密密麻麻的头发蠕动起来，一根根朝着她冲去。
萧嚅骂咧咧的拽着沈言谨离开墙面，因为拖着行动不方便，她干脆弯下腰，拦一手拦后背一手拦膝下，将人公主抱似的横抱在怀。
“嘶……”过度扯到伤口又引起一阵低哑的闷哼。
小纸人连忙护在她脚边，做出防护的动作。
但萧嚅知道，这无脸女比之前的那个鬼怪还要厉害，若不然也不会躲过小纸人和她的警觉。
细长的黑发蠕动着爬过来，刚窜到小纸人前面，就被一阵阵闪电劈断。
没多久，整个小院子几乎布满了黑色的头发，除了以萧嚅为中心的地块还算清洁。
头发被劈断无脸女也没露出痛苦的表情。
由此可见，这些密密麻麻的头发是无脸女的武器，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哪怕斩断千万遍也会重新长出来。
萧嚅咬紧牙关，揽着沈言谨的手蓦然攥紧，神色凝重。
她抱着人，不好使用符纸，只能尝试着用灵力催使灵符。
黄色的符纸从她袖口飘出，一张张悬浮在她面前。
不过几秒的时间，上百张灵符宛若天罗地网，向无脸女鬼压了过去。
灵符发出的光芒纯粹而明亮。
照映出攀在墙面上无脸女的全部身形。
萧嚅透过符缝看到无脸女的身体后，眉梢更是皱得紧了几分。
这个无脸女，没手没脚，只有上半身，而上半身除了一束黑发裹着胸部外，什么也没穿。
白皙的皮肤像长期浸泡在冰泉中，没有任何血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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