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依旧是这两字,殢无伤抽出了刀者握住的手腕,缓步走向槐破梦。
“阿公!”见到殊十二意图阻拦,剑者拂开他阻拦的手臂,冷冷说道:“许多往事剑之初未曾说起,无衣师尹也有意隐瞒,你们与母亲分隔两地,恐也无法从她处得知……尔等祖父雅狄王,为吾所杀,故而阿公之称不过是笑谈,再也不必提起。今日投效,乃是以身代罪。”
这段往事圣魔双子隐隐在戢武王腹中之时了解一丝,但此时听到殢无伤说起也怔愣在了那里。熟悉剑者性情的绮罗生握紧了双手,险些将手中雪璞扇捏个粉碎,又是这般!
殢无伤的友人中除了最光阴还有些懵懵懂懂,其余诸人尽皆明了了剑者话中之意!当日戢武王产子之时亲自下令,雅狄王之仇自她而止,不再追究,既然如此剑者为何再度说起?他是为了槐破梦,只能是为了槐破梦!
若应答此事的人是谈无欲这等擅长变通之人,此时一见神元入体怕是早就不认账了,可是永岁飘零殢无伤一诺千金,虽死不悔,岂是毁诺之人?他能为了素还真一言而挑上整个异度魔界,如今再加上效忠槐破梦又能如何?
他为让槐破梦接受神元碎片而答应投效麾下,此事若是为人所知难免要指责槐破梦违逆伦常,逼迫祖父,为魔子声名计之深远,殢无伤的办法便是重提旧事。他若是槐破梦的祖父,那么魔子行为便是驳逆伦常,若他是槐破梦的仇人呢?那么魔子诸般言行便无可指摘,谁也责怪不得……
当日剑者能为剑之初着想,避他数百年,今日为何不可为了槐破梦重提旧事呢?可是,殢无伤,你何曾听进吾等之言,何曾善待你自己一分?你都不觉得委屈,不觉得心痛?
心痛心伤只是小事,剑者要的只是槐破梦接受神元。在龠胜明峦槐破梦奏响四弦之音时,青年借由他亲自铸就的那口短剑感受到魔子心脉有所波动,竟是难以负荷之感。单靠养心槐和短剑是无法负荷忽雷琴全部威力的,若是无法让破梦尽早接受神元,这孩子或许会被此琴反噬……
圣魔双子还没缓过神来,殢无伤已行至槐破梦眼前,众人欲要拦阻,然而剑者手一按剑,黑白分明的剑境已笼罩四方,真气纵横,睥睨无匹,心脉牵动间已是一声闷哼。“唉!”既然都是殢无伤挚友,见他伤势有复发之相,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唯恐他反抗之时伤势加重。
见到失去了阻拦,一身落拓的剑者已撩起袍服下摆,垂首下拜,“殢无伤参见……”“吾主”二字还未说出口,膝盖也未落地,素还真、谈无欲和无衣师尹齐齐踏前一步,“且慢!”
绮罗生则趁着殢无伤心神关注素还真等人,对他没有防备,霎时闪身来到近前,一手刀就敲晕了剑者,把他拖到了三大智者身后,动作利落地让槐破梦都忘记了收回想要阻止殢无伤下拜的手,愣了一下才轻咳一声,傲娇地背过了双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吾才没想扶起阿……是殢无伤呢,没有,这都是你们的错觉!
岁寒嗟脸色变得铁青,眼见一代剑道巅峰要投靠魔城了,他怎能容忍出现这种变数?“素贤人,你等是何用意?难道是要让永岁飘零毁诺吗?”
“诶,永岁飘零岂会毁诺?”素还真刚想说话就被无衣师尹一香斗拦在了身后,紫衣文士表示,你坑吾的事情还没完结呢,一边去!“只不过无衣听闻以身代罪之言不由心生感触。当日魋山之战无衣受厉族瞒骗,冰封隳魔大军,如此罪责岂能不偿还,不知无衣此身投效槐主,可能一代当日之罪?”
有些天真的最光阴按了按狗头面具,不知道无衣师尹这是要闹哪样,怎么没把殢无伤捞出来还要把他自己搭进去?
刚刚被无衣师尹拦在后面没能抢到话的素还真此时也开口说道:“素某也和师尹一般想法。过去因为不辨海蟾尊真面目,素某误信他言,推介师尹加入魋山之战,铸下大错。而今也只能以身偿罪,请槐主收容了。”
无衣师尹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素还真,你确定你是推介而不是陷害?
谈无欲一挥拂尘,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日月齐辉,素还真之事便是谈无欲之事,既然素还真欲投效魔城,那么岂能少了另外半边天的谈无欲呢?”
素贤人嘴角抽了抽:师弟,你说谎的本领还真是越来越强了……
“槐主一向求贤若渴,连有杀祖之仇的殢无伤也肯收容,岂会将吾等拒之门外呢?”
“槐主必不会拒绝吾等的,魔城有心千金买骨,彰显宽广胸襟,吾等怎能不好好揣摩槐主心意呢?”
“槐主既然是千金买骨,必然极为重视人才,高傲之人难以跪拜之礼折服,反至离心,必为槐主不取。”
槐主槐主槐主,槐主个鬼!槐破梦望着面前这三个自说自话根本不给他留机会反驳的人,脸都僵硬了,吾答应接收你们几个了吗?!拒绝之言已到口边,但当槐破梦看到素还真身形有些摇晃之时,又忍不住心软下来……要不是为了吾,素还真岂会受伤……
结果事实证明,对于厚脸皮的智者心软是绝对要不得的,槐破梦一心软,这三人已经开始分配官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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