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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和秦筝一同下山,将设计的新图交给刑大娘和乌红颜。
乌红颜没有眼睛但手指的触感极其敏锐,用手指细细摸着就能将苏樱设计的花样了然于心。
慢慢的一点一滴‘看’过,乌红颜露出抹笑容。
“和我们神织门以前的东西的确风格迥异,不过,可以尝试。”
苏樱道:“推陈出新的难度就在于如何让大家感到新鲜新颖,但同时不能太过夸张离奇。”
刑大娘道:“姑娘好心思,在动手绘图之前请教了不少人。怕就是担心曲高和寡,太过蹊径另类。”
苏樱点点头:“苏樱孤陋寡闻,还要多谢大娘指点。”
刑大娘道:“姑娘无需多礼,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这神织门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全力支持你。”
芳歌送了苏樱出门,刑大娘对着乌红颜伏地而拜:“恭喜夫人得此佳人,我神织门复兴有望!”
乌红颜叹息道:“这丫头的确不错,做事胸有成竹,为人沉稳低调不骄不躁,难得的是心细胆大,偏偏想法新奇。希望我没看错她。裴白那边,这丫头的身世还没调查好吗?她父亲苏岩当年上山采药掉落悬崖而死,尸骨至今也未曾寻到......如今他父亲去世半年不过半年,她眼中可有悲痛之意?”
刑大娘道:“她祖籍风城,三年前他们父女刚来流云谷的时候,为人谦和低调,也看不出有何异常。况且年前我神织门广纳子弟,这个苏樱也没有前来报名,老身觉得这丫头没什么问题。她爹爹的尸骨么,悬崖百丈,人从上面掉下来,怕早就粉身碎骨让野兽给吃了去,这也不是不可能。”
乌红颜道:“我心中何尝不希望自己多疑,但大娘你当知道,如今神织门中有内鬼,我就担心防不胜防啊。”
她道:“明日,我让兰溪和林梦回跟着苏樱研习新织。”
刑大娘道:“兰溪?夫人的意思是培养兰溪.....”
乌红颜以手撑额,沉思道:“不错,兰溪手巧,心思玲珑,为人沉稳且内敛,我把她放到苏樱身边,让她跟着苏樱好好学。到时候即使苏樱这边有个‘万一’,我们不至于没有应对。林梦回也不错,手很巧,但为人处事尚显稚嫩,就让她跟着她们两个好好学。”
刑大娘道:“夫人如此安排当然万无一失,但老身看来,这个兰溪的身份恐怕更不敢保证。毕竟是在燕城兰家长大的孩子。”
乌红颜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把兰溪放在这个位置上,岂不也是对她的一个考验?若她真有不轨之心,我们也能尽早发现。”
刑大娘一想也觉得不错。
乌红颜站起身道:“上次的凶案还没有什么进展?”林梦回险些被烧死,兰溪遭人谋害落水,如今神织门中仍有内鬼,但这人到底是谁?她还不得而知。
常年思虑过重,乌红颜冰寒的如同一抹幽魂。
刑大娘道:“没有,那凶手动作极其利落。裴总管现在仍然没有线索。”
乌红颜突道:“可有找过那人?”
刑大娘知道她说的是这流云谷中极其神秘的男子,无人知晓他的行踪,他从不露面却是这流云谷真正的主人。而这个人的存在,在这流云谷里,也就只有乌红颜,她和顾嬷嬷,大总管裴白几人知晓而已。
“找了,但裴总管道,他不管。这事是神织门的内务,若神织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何能在大齐站稳天下第一织。”
乌红颜一拍案几,道:“他这是何意?难道他认为这件事微不足道?要知道淞洲和流云谷神织门一衣带水,即使是裴仪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刑大娘道:“夫人息怒,这位主子的怪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侯爷都对他避让三分。他敢如此放手,说明我们目前的处境并没有那么差,想必是胸有成竹。”
乌红颜想了想,慢慢坐下。
“我何尝不想神织门平平安安,何尝不希望这些女孩子个个纯纯净净,何曾不希望是我多虑了呢。”
说完,她仿佛极累,身形有些恍惚,刑大娘扶着乌红颜慢慢往内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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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樱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有人拍自己的脸颊。
“喂,苏樱,起来了!”
苏樱一把拍开他的手,翻个身继续睡。
司行云站在床前,看着她酣然睡的正甜,却还是推了推她的肩。
苏樱皱着眉头:“讨厌!”她猛然翻身,将司行云的手压在背下。
这个丫头,自己求他带她起来锻炼,现在赖床?
司行云坐在床边,将手缓缓抽出。
她睡着的样子像个小猫。手脚缩成一团,脸贴在床头,憨憨的微微张着嘴巴。
司行云去拉她的手,“苏樱!”
岂料苏樱闭着眼睛极快的将手抽开缩到了被中。
“走开!”她语气不善,气势汹汹。
她的小脸窝在被子中,梦中的她皮肤泛着微红,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像一只黑色的蝶翼,随着呼吸轻轻的煽动。
司行云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一个女孩子,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安静的看着一个女孩的睡容。
他忍不住将手指覆上她的睫毛,柔柔的挠在他指尖,很轻,很软。他贴近她的脸颊,指尖缓缓滑下,停在她精致的鼻梁。她的肌肤白皙滑嫩,触在他的指端有种不可思议的滑腻。她的脸很小,他的手心掌握着她精致的下巴,一种与生俱来的妙感自掌心窜出,如星火燎原般一直达到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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