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耀先本来心情就不好，如今听到贺母这么一说，心态分分钟炸了。
连续几天的高度劳累，贺耀先的情绪已经处在失控边缘。
贺母自顾自地在说话，没有注意贺耀先，但是贺菱看到自家哥哥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于是立刻给贺母使眼色。
贺母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见她总算住了口，贺耀先才慢慢道：“您说够了是吗？”
他声音低沉，再加上身体状态不好有些哑，所以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你一口一个疯子，是在体现您的素质吗？您拿这样恶毒的言论来说一个孩子，您不觉得您过分了吗？”
“要是一般的孩子，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但是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这还了得？”
贺耀先听到贺母这么说，是真的笑了。
“妈，大清已经亡了。而且我希望您不要用这么龌龊的思想来想我和珺瑶，这对我们两个都不公平。我们之间就是很纯洁的关系吗，您是有多不相信您儿子，觉得我会对一个小丫头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你是没有非分之想，但是那个丫头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这都好几年了，还一直粘着你不放，她还是个小孩子没有错，可是你已经大了，你要成家立业，她还这么一直在你身边晃悠难道不是阻碍你？难道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听到贺母这么说，贺耀先是真的笑了：“妈，您以为您儿子是什么香饽饽么？不是我说，依照陈珺瑶的家庭，再加上她从事演艺事业，她接触过的优秀异性多了去了，如果要是说的话，您儿子不定排到几百里开外了。”
然而在自己妈眼中肯定是儿子最优秀，贺母自然不赞同贺耀先的说法。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愿意和那个小丫头断联系？”
“她是我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您以为这个联系是说断就能断的吗？”
“咱们公司的艺人多了去了，大不了就解约好了，反正也不差她一个。”贺母说的很是轻松。
不知者无罪，因为母亲不怎么了解娱乐圈企业内部的情况，所以说出这么荒谬的话，也可以理解。
“就算是一个小艺人，和公司签约，如果没有什么重大违约行为的话也不能随随便便和人解约。更何况是陈珺瑶这个咖位的，详细情况我就不和您解释了，只要您知道，和她解约，不可能的。”
贺向庭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头痛了，他万分理解贺耀先现在的心情。
他们的母亲大人是这的……管得太多了。
“但是现在那个丫头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丫头了啊，她疯了，好不好的了还是另一说法，万一好不了的话，你觉得她还能重回娱乐圈？”
“妈，您要是再这么一口一个疯子，我现在就走。”
他知道陈珺瑶的状态不好，也知道她可能是真的……但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疯了”两个字，他是真的难受。
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出来半天了，不知道陈珺瑶睡醒了没有，闹没闹。
贺母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贺菱拦住了。
贺菱很清楚，要是贺母再说下去的话，贺耀先是真的要爆发了。
二哥发起火来，超级可怕。
——
西山华墅，林汐家里。
傍晚的时候，陈珺瑶醒来。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转过头，看着房门外边的灯光。
林汐坐在房间里边的沙发上守着她，见到她睁眼，立刻扑了过来。
“瑶瑶，你还好吗？”
陈珺瑶睁大眼睛看着她，不说话，和以往的情形没什么两样。
但是林汐还是充满希冀地看着她，希望她张开嘴给自己一个回应。
几秒种后，陈珺瑶别开了眼睛。
林汐感到很挫败。
陈慎之走来，敲了敲房门。
“舅舅。”
“我来陪陪瑶瑶，经年在下边准备饭菜，你要不要去看看？”
知道陈慎之和陈珺瑶需要一些私人空间，林汐立刻下去了。
陈慎之坐在床边，给陈珺瑶掖了掖被子。
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的心头肉。
见她如今这么一副状态，没有人比他更难受。
“瑶瑶，你看着爸爸。”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似乎下一句就会掺杂着哽咽。
“现在爸爸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究你经历了什么，爸爸只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娱乐圈太辛苦了，爸爸很早以前就想让你退出去了，这次你好了之后，爸爸一定要让你退出娱乐圈，你去上学，去享受你这个年龄该有的快乐和幸福，爸爸觉得这样的人生才会更加精彩一些。”
动情的话没有聆听者，仿佛是一颗沉入大海的石头，除了几秒的涟漪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房间里有些许的药味弥漫，空气中都是苦涩的味道。
陈慎之没有再说话，哀伤的表情也隐于漆黑的环境中。
许久许久，安静的房间里才想起一声轻轻的：“爸爸。”
陈慎之愣了一下，立刻看向陈珺瑶。
她的眼睛在只有微弱灯光透进来的房间里，很亮。
“爸爸，我想回家。”
“瑶瑶？”陈慎之惊讶不已，“你说你想回家？”
“想。”她的声音轻软而细，像是一只软软的猫咪。
“好，好，爸爸明天就带你回家。”
“我要现在回家。”
“已经要晚上了，你好好休息一晚，我们明天早上……”
“现在。”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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