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就很容易让人上火。
果然，燕归的声音冷冰冰：“那你回来干什么？”
聂浮安：“！”
你以为我想回来？
然而傀儡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回帝尊的话，陛下给帝尊写了几句话，命浮安……”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信就飞到了燕归手里。
聂浮安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笑得一脸春色的帝尊，不由地在心里嘟嘟囔囔：
什么叫生动地诠释了人前帝位和人后低位，这个完蛋帝尊。
完蛋帝尊把三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看完了还把纸拿在手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阿月还说什么了？”
聂浮安懵了：“陛下没说什么，只是命浮安把信带给帝尊。”
你差点就不干净了，未婚妻都气了好几天了，你指望她说什么，骂你祖宗十八代？
燕归的表情明显比刚才失落了不少：“知道了。”
聂浮安看他这副被遗弃的小狗狗的模样，也有点于心不忍，小心翼翼地说：“帝尊——”
“陛下生气，就是因为很在乎帝尊，越生气越在乎，所以帝尊不必太过烦恼。”
燕归烦恼地把笔都扔了：“本尊知道！”
聂浮安：“……”
你知道个啥，妹妹见你就高兴，不见就难过。难过有用吗，现在装病，人家都不理你了。
他可愁死了：“那陛下生气，帝尊哄哄啊，哪家姑娘不希望心上人哄哄自己，对不对？”
“就像这封信吧，有来有往，陛下给帝尊写了一封，那帝尊再回给女帝一封不就好了？”
燕归把手里的信一递：“本尊早就写好了。”
聂浮安：“……”
就说谁能比帝尊还苟，写这么快，赶着投胎吗？
他举着双手，准备把信接过来，结果就看燕归又把信收了回去，满脸愁容。
聂浮安：“？”
所以帝尊您都在信上写了什么？
燕归把回信看了一遍，伸手放在烛台上烧了：“本尊觉得回信还是当面说，比较有诚意。”
聂浮安：“……是，帝尊深谋远虑，是浮安疏忽了。”
您倒是想当面说，但是人家陛下理你吗？不但不理你，还不许你去梁宫，就问你伤心不？
燕归命人抬了两箱礼物进来。
他背着手从帝座里走下来，打开两个箱子看了几眼，还算满意，然后问聂浮安：
“怎么才能送去给阿月，哄她高兴？”
聂浮安想了想：“浮安回来之前，听说陛下最近总往黑市跑，还留宿在沁园。”
燕归示意他继续说。
“帝尊不如藏在这箱子里，由浮安把您和这两箱礼物送到沁园，到时候陛下回房休息，您再出来当面回信？”
聂浮安一脸诡异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到时候是回信还是回人，这就全凭您自己做主了。
燕归摇头拒绝：“阿月生气，不想见本尊。”
聂浮安又想了一会儿：“要不帝尊屈驾易容成浮安的样子，把这两箱礼物送到沁园里？”
燕归奇怪地看着他：“本尊为什么要扮成你的样子，你对阿月有什么想法？”
聂浮安看自家帝尊的一脸风起云涌，差点吓昏过去：“！”
我能有什么想法，敢有什么想法，那是以后的主母！
他慌忙磕头：“帝尊明鉴，浮安尊女帝犹如尊帝尊，浮安请帝尊扮成浮安的模样主要是为了降低陛下的警惕心。”
燕归：“阿月为什么对你的警惕心那么低？”
聂浮安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大约，因为陛下看浮安是帝尊的近臣，陛下心仪帝尊，所以爱屋及乌……”
燕归：“爱，屋，及，乌？”
聂浮安：“……”
帝尊你好像是有那个大病。
我说了一堆的话，你是不是就听见了一个爱？
女帝不理你，你就疯了是吗？你有本事你对女帝发火去呀，你就会窝里横！
聂浮安都快哭了：“帝尊，您随便易容成谁的模样，只要能顺利进入沁园就好。”
“秃毛毛小红红大白蛇，您看您喜欢哪个，合适哪个就易容成哪个，浮安这就去准备。”
燕归傲娇地转身：“你有病。”
聂浮安：“……”
你才有病！
折腾半天，有病帝尊本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易容成了聂浮安，皱着眉对着镜子比来比去。
聂浮安跟在旁边提醒：“帝尊您的眼神柔和一点，再柔和一点。”
“现在这样太凌厉了，像是去砍女帝的，根本不是送礼的，会被逍遥境的属从堵在外面。”
“浮安日常走路微微弯腰，显得客气一些，您站的太直了……好好好，就这样，保持住。”
聂浮安绕着燕归又走了两个来回，一呲牙：“帝尊，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算了，您别露了。”
感觉像是要吃人，这一看就是准备行刺女帝的刺客，太可怕了。
聂浮安教的快疯了，燕归被他絮絮叨叨的也快疯了，直接领着两大箱礼物甩袖子走人。
他们到沁园外，影卫和属从见到熟悉的面容，还笑着打了个招呼：
“哟，小聂主又来送礼物了。”
“小聂主”矜持地点了一下头，大踏步进了沁园，搞得影卫和属从都愣了。
“聂浮安平时挺温和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一样。”
“就是，刚才他的目光扫过来也太吓人了，我脖子上都冒凉气，好像随时拔刀来砍我了。”
“果然是跟在帝尊身边久了，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随从，聂浮安再不是昔日温润如玉的聂掌柜了。”
他们正议论着呢，就看见黄金小马车一路飞驰了过来，这是宸月到了。
果然，马车一停，里面的绝色丽人抱着一个玉石雕砌的小盒子跳了出来：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个属从忙说：“境主，小聂主来了，还带了两箱子礼物，沉甸甸的。”
宸月愣了一下：“他不是刚回去，怎么又来了，在哪儿呢，带我去看看。”
她跟着沁园里的管事往秋园里走。
深秋时节，道路两旁都是红如火的枫树，“聂浮安”就坐在枫林深处地亭子里喝茶，听见声音才缓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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