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衣跳上车顶，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一怔。从弹壳的数量看，这里的交火一定是持续了很长时间！由此看来，这里并不单是一处简单的路障，很有可能还是一个据点。
有人群试图封锁这里，防止丧尸向某个方向前进，但显然他们失败了。并不是他们没守住，而是这处据点已经失去了价值。就像面对滔天的洪水，每当一个缺口被堵住，它就会从另一个缺口漫过去。
对付丧尸也是一样，封锁住一点，它们就会从另一点穿过去。总是会有薄弱的环节，越聚越多的丧尸也终究无法阻挡。已经崩溃的人类世界，早已无力应对如此规模庞大的威胁。
“注意到那个数字了吗？”鬼手也回到了车顶。
小白衣点下头，“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标注在车顶上！”
“肯定不是随便写的，我觉得很可能是个编号。如果这里是3的话，那说明至少还有1和2。至于还有没有更多，那就无法确定了。”鬼手又恢复了那种让人感觉很别扭的样子，就像把一泡屎装进了精致的盒子了。
“我不认为会有更多，”小白衣说，“因为很显然，守在这里的人，并未得到支援。死在街道另一面的丧尸就能说明这一点。”
他们站在车顶，不安地看着路障的另一侧。丧尸的尸体虽然没有堆积，但也一直延伸到街口。另一条街道上的情形，他们看不到，不过他们倒明白，现在无论哪一条街道，都不会让他们平平安安地通过。
“你认为守在这里的人最后去了哪里？”鬼手问，不过他的样子看上去，对这个问题并不太关心。他两眼在车顶上梭巡，以一个得道高贼独有的眼光，寻找着可以顺走的东西。
小白衣皱起眉头，瞄着眼望向远处，像是在观察，又像在思考。“他可能去了任何地方，也可能哪里都没去！或许一拐过这条街，我们就能看到几具被啃食过的尸体。”
“我猜，不是警察就是军队！如果没死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体育场。”说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你说，这道路障是不是就是为了阻止丧尸靠近体育场？因为从北区过来，可条街可是必经之路。”
“可能吧！但又能怎呢？这里失守了，丧尸可以长驱直入，杀向体育场。”小白衣说。
鬼手弯腰在一堆弹壳里翻了翻，以为会找到一枚未用过的子弹。他失望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找到。
“您为什么要说它们‘杀向体育场’，搞得就像它们有一个共同的行动目标一样！这些丧尸傻不啦叽的，就算你大声告诉它们，它们也听不懂。”
“别太乐观了，也许它们还没蠢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小白衣说，“你没发现吗？它们似乎懂得怎样利用自己的优势。”
“它们有什么优势？”
“数量优势，所以它们聚集！你没发现，单独的丧尸越来越少了吗。只要有一个出现，附近就会有一群！它们在利用自己的数量优势，来消灭幸存者。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地方丧尸很少，而有些地方又成群结队。都是因为它们在聚集！”
这话搞得鬼手有些紧张，他耸起肩膀，脑袋深深地缩了进去。那样子就像瘦子的“儿子”小龟。他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要不然他早就改行当强盗去了。只要胆子大，有把子力气就行，不像做贼，还要直苦工钻研专业技能。
“好了，我们没必要总是讨论这里的破事。我们最好赶紧出发，早一分到达体育场，就少一分危险！”
“没准丧尸就是奔那里去的！我感觉，我们正在走向一个错误的方向。”小白衣说。
“哈、哈、哈……”鬼手突然笑起来，“等你看到那里的样子，你就会知道自己的话多么可笑。别说是丧尸，就算是一支现代军队，在没有重武器的情况下，也休想攻进里面！”鬼手笑着说。不过，那尴尬的笑声，并没那么大自信。
鬼手说完，就准备从车顶跳下去，可这时小白衣突然拉住他。“别动！那边有丧尸，”小白衣说，并示意鬼手注意前方的街口。
一只丧尸突然出现在街口处，没有任何征兆，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它摇摇摆摆地向前走，慢慢地穿过街口，消失在街道的另一边。
“只不过是一只丧尸！”鬼手不屑地撇起嘴，“你好像胆子这小了。”
说完，他又想往下跳，可小白衣的手仍紧紧按在他的肩头，“我说了，别动！”小白衣的话里没半点玩笑了意思。
“好、好！听您的。”他干脆坐了下来，两条腿垂在外面晃。
过了片刻，第二只丧尸也跟着走了过来，很快就是第三只、第四只……迈着同样醉酒的步子，缓缓地从街口游荡过去。鬼手的脸色，不由变了！他仰起脸，神色不安地看了小白衣一眼，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出这样准确的判断的。同时他也感到庆幸，找对了搭档，人生的路要好走得多。
跟在后面的丧尸越来越多，逐渐地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地塞满了整条街！鬼手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他挪动屁股，将两条腿缩回车顶。尸群中忽然有几只丧尸，扭头向他们看过来。两人吓得连忙趴在车顶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能塞进车厢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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