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怜倚在床头，发髻有些凌乱，脸色苍白。
她扯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点头小声道：“知道，和你开玩笑的。”
闻言，宋清染的身子倏地放松下来，他走到门外吩咐人烧热水，这才折返回来。
“你是如何救我的，为什么房顶都被掀翻了？”
妙怜捧着热水，弯着月眸笑道。
宋清染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笑了笑。
“过程不重要，你醒来便是最好的，不过蛊毒处理的不完全，待得师父回来再看看。”
妙怜点点头，捧着杯子，看着那一圈圈水波：“死了一次的人果真会和之前的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什么？”
她摇摇头，目光看着宋清染，换了话题：“你不让我告诉浮歌你在谷中，是为何？”
宋清染笑了笑：“你都说了不想让她做金丝雀，那我又怎么能出现呢？”
“她现在已经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完全可以自保，但见过的东西还太少。”
“就像是昨晚的树林，她连续两次亲眼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死亡惨状，便是直接情绪崩溃。”
他叹了口气：“这怎么能行呢？江湖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可比这个残忍多了。”
妙怜同意的点点头：“所以，你将保护寒涧谷的任务无形间给了浮歌？你不在她便放不下心，于是便会时刻关注着寒涧谷的情况？可是这样未免太累了。”
“不，这是如今能让她迅速成长的唯一办法。”
宋清染说完，忽的想起什么，又问道：“蛊毒昨日便得，为何昨日没有发作？”
“昨日浮歌不想留下来，那便不要再给她增加负担，我便用自身的内力压制。”妙怜喘了口气小声道。
“只是没想到这蛊毒的力量竟是如此强大，区区一晚便是直接冲跑了我的禁制......”
宋清染的眼眸也是有些凝重：“不过是二次传染，竟连你都抵挡不住。”
妙怜叹了口气，喝下杯中的水：“浮歌想要对抗的势力究竟何等强大？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这一切又都在酝酿着什么？”
她摇摇头：“我们都不知道。”
宋清染低下眼眸，面色凝重。
半晌，门外传来人声：“宋师兄，热水准备好了。”
“好。”他应了声，又看向妙怜，“日后我会每日来为你祛毒直到师父回来。”
见她点了点头，他便是朝着妙怜招呼了声就走出了房间。
妙怜躺在床上，看着宋清染的身子消失在远处，她缓缓收回了眼神。
轻轻掀开了自己的衣服，赫然看到腰间横亘着地那一条巨大的黑色树枝状的疤痕。
此时正在有规律的律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
她道了声：“也不知道该谢你还是该恨你。”
放下衣服，她看着有几个师弟搬进了浴桶和热水桶，身后跟上了几个小师妹。
“师姐你怎么了？！”他们惊讶的看着妙怜苍白的脸色，一时惊诧的问道。
妙怜摇摇头，伸出手握住她们的手：“扶我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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