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卿睡眼朦胧地吸口气，见天色还暗，就又想回去补会觉，把凳子吓得直叫，爷都快连成了爷爷。
“卿卿。”
“哎。”她下意识应道，然后转身，“今天天气真好。”
她的阿果果然站在后面，一脸笑意。
天还没亮呢，爷就看出好来了？凳子默默吐槽，却不得不在心里由衷感谢皇上，如若不然爷又赖床了。
匆匆洗漱好后，天已经大亮，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婉转的鸟鸣。
庄外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司马文华和太后告别后，带着队伍踏上了回去的征程。
殷少卿其实不大理解，虽然途中走走停停完全是在踏青的感觉，但队伍其实完全可以在这多歇几天，为何非要这么赶时间。
司马文华则为她解开了疑惑，路上将怀中一封拆过的信递给她，她看了后脸色微变。
他们才走没几日，柒王爷那边就闹出点事，动静还不小，说是有人冲撞了柒王爷的马车，结果被柒王爷的马不慎踩死。
若这死的人只是个平民百姓，或许还引不来什么注意，可这死的人偏偏是中立派的一名高官。此事现在在京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凡是有非议的，均被直接抓进了大牢，连个理由都没有，可见柒王爷之狂妄。
还有点事就是长公主司马如突然回京，具体原因还不明，但这司马如以前可是和皇上很不和的，但嫁人后这么多年也没动静，为何偏偏这时候回来，不就是冲着阿果现在不在京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皇帝做的很失败。”司马文华苦笑一声，难得露出了一个失落的表情。
一个皇上，区区离宫几日，臣子就敢闹事，无非说明这个皇帝没有威信，也没有能力。
倘若这个皇上深明大义，百官臣服，百姓爱戴，别说几日，就是数月他也离得。
殷少卿无端的心一揪，鼻子略酸，然后认真道：“我觉得你做的很好了。会为百姓着想，也有能力做好事，只是留给你的处境太难而已，只要我们继续下去，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年少初登基时，文官混乱，武官敌视，朝堂上从未有人听他的，事事都由几个权高位重的决定，所有人都把他这个皇上当摆设。
外戚也只是一些江湖中人，教的了他武功却给给不了他支撑，日夜还得防着柒王爷那边的明枪暗箭，能慢慢到今天的地步，其中有多不容易，只有他自己感受最深。
“我只是后悔没再早些遇见你。”她做了个鬼脸，想逗他开心，然后悄咪咪地压低声音，“这样就可以早点帮你，说不定就能早点给你做媳妇。”
司马文华怔一会，眼眶有些发酸。
以前他心悦的是从前的殷少卿，可那些旧事，早已渐渐模糊，记不大起来，越来越多的是现在的她，开心的，失落的，兴高采烈的，冷傲的，还有面对自己时那份独有的俏皮。
若她之前再问自己喜欢的到底是从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他还会有些犹豫不定，可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答案。
“现在的。”他不自觉喃喃出声。
“嗯？什么？”殷少卿一脸懵，这娃子在说什么。
“我说……”他表情忽变，一把抓住殷少卿从乌枣身上提过来。
“怎……”话还没落音，她就看见深深射进地上的暗箭。
“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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