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墓园待了半个小时。
离开之前，乔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对了，冯婉婉现在怎么样了？”
乔璃这么一问，可不是心血来潮而已。
宋翊死了，已是既定事实。
她无论怎么做，做什么都是徒劳。
与其浪费时间和精力用来内疚，不如想想宋翊还需要她做些什么。
宋翊唯一的亲人，就是冯婉婉了。
说起冯婉婉，也是个可怜人。
本是富家太太，丈夫疼爱，儿子出息。
谁知道，竟被厉敬坤盯上了呢？
最后虽然脱离苦海，但是却疯疯癫癫的。
这是宋翊的牵挂。
事实上，乔璃也牵挂着。
厉衍风说道：“她还是老样子。”
要怪只怪他回答得太快了，很快就迎来乔璃诧异的目光。
他是怎么知道的？
厉衍风与冯婉婉，那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个人。
他若说派人打听一下还能理解，可他这么说……却像是对冯婉婉的情况了如指掌。
厉衍风解释道：“宋翊出事后，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派人去了解去冯婉婉目前的情况。”
乔璃：“？”
虽然心里有无数个问号。
慢慢的，就逐渐了然。
那时候乔璃还没醒，但知道宋翊为救乔璃而死后，厉衍风内心也是震撼的。
他不想做什么，却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么，就当是为乔璃做点什么。
宋翊，还是厉衍风让人好好安葬的。
冯婉婉，厉衍风自然也了解过。
所以，这会儿才会给出老样子的结论。
没等乔璃说话，厉衍风又道：“不过我也打探到了，宋翊在出事前最后一次去了疗养院，已经跟那边交代过了，能保冯婉婉余生无忧。”
就冯婉婉的情况，恢复的机会是渺茫了。
她已经神志不清，谁都不认识。
不过，她住着帝都最好的疗养院，身边有专职的人伺候着，往后的日子里可以衣食无忧。
宋翊一直盼着冯婉婉能清醒恢复过来。
可现在……
她就一辈子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否则，她若是知道宋翊已经不在，如何接受得了这个打击？
厉衍风主动道：“你要是想去看望她，我可以找人安排。”
乔璃沉默片刻，摇摇头。
“算了，还是别打扰她了，让人私下关照一下就行。”
“好。”
厉衍风就怕她心情不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心里都清楚，在出事之前，宋翊怕是也挣扎了许久吧！
他将冯婉婉安排好，其实已经有预感了吧？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已经做好了豁出命去的准备。
他知道厉衍风的秘密，如果他选择投诚厉衍风，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是，他错了。
错在相信尼尔森有能耐扳倒厉衍风。
错在对乔璃还有非分之想。
总想着，除了厉衍风的话，他自己还有机会……
哪里知道，走错一步就是深渊。
所以说，一切有因才有果，谁也不无辜。
乔璃一步步走出墓园，没有回头。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将那些压抑在心头的沉重释放出来。
心里默念着……
宋翊，你走好。
今生，就让一切止步于此。
来生，但愿不要再遇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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