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随着城墙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吼出，无数尽心打磨的飞矢齐齐飞出。
箭矢落下，兽人看似坚韧的皮肤，在尖利的箭头面前，仿若豆腐一般，瞬间被划开，无尽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兽人们别说攻城，在无尽飞剑的阻挡之下，连护城河都难以触及。
但另人诧异的是，这些兽人却好似不畏生死一般，仍旧是毫无畏惧地向前冲锋，一个接一个的兽人倒在战场上、倒在护城河中。
他们舞着两米长的石柱，踏着同伴们的身体，一点又一点的前进。
血液涌入护城河中，将河水染成一片猩红。
尸体在护城河上漂浮。
一切就如同往常兽潮一样。
王夜寻声看去，一样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墨绿色战甲的墨狐，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柄巨剑。
看着往日里，那不把妹妹整死誓不罢休的墨狐，王夜不禁有些发笑。
“这墨狐穿上战甲，真是将军气十足啊。”王夜赞叹道。
墨回接口道：“多谢前辈夸奖。”
“别看这些兽人们的攻击连城墙防御都破不开，但边线的将士们可都是将这一场战斗，当成一场真正的守城战对待。”
“甚至许多年轻一辈的少年天骄们，都会参与到这次守城战中。借此磨炼心性，沾沾血气。”
墨蝶瞥了墨回一眼，道：“爹，你别把王夜叫老了，你让爷爷叫前辈还差不多。你叫前辈...那王夜这岁数可就上去了。”
墨回哭笑不得，这傻姑娘说得是什么话啊。
王夜也是苦笑不已，但看着墨蝶并没有将他当外人的模样，心中也是安定了些许。
看着底下无数兽人惨死在飞箭之下，王夜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战争，总归是要死人的。
不是敌人死，那便是自己死。这个道理早在王夜回到蓝星之前，便已明悟。想要在修仙世界里生存，唯一值得依靠的，便是自己的实力。
但墨蝶看着漫天飞舞的箭矢，不由得莫名有些心疼，她问道：“爷爷，您现在的修为已经步入合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铺张浪费呢？”
墨夷：“...”
这时候你跟我谈铺张浪费了！？
你把魔天战舰取出去开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铺张浪费？！
魔天战舰开一天，都足够这底下箭矢射上一个月的了！
但墨夷还是笑着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王夜眉头轻抿，他也有些好奇。
这底下交战的双方，人虽多。
但在合道期强者的眼中，不过是多呼吸几下的事情罢了。
只听墨夷说道：“小蝶，在你的印象里，合道修士的力量如何？”
墨蝶想了想，“嗯...书中有记载，合道修士的身体已然契合天地大道，一举一动之下皆有大道法则相助。
开碑碎石，移山填海、撕裂虚空、摘星揽月都是小事，嗯...”
墨蝶伸出一根细长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精致的下巴。想了很久，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只听她斩钉截铁道：“足以毁灭世界吧！”
墨回嘴角抽动不已：“...”
“这丫头还真敢想！合道修士就足以毁灭世界，那还要大乘修士干嘛？拯救世界吗？”
墨夷轻笑着拍了拍墨蝶的脑袋瓜，说道：“毁灭世界还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修士进入合道期修为之后，便可在自身周围划出一小片领域，用来演化自己的道果。在这一小片领域之中的天地规则，将会全然听命于修士本身。故在这一小片区域内，一念则生，一念则死，想要毁灭这一小块区域，也不过修士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王夜听得一头雾水，他虽然能够感受得到自身身体周围的天地规则，但却并没有感知到有什么领域的存在，更别提在领域之中演化自己的道果了。
突然，墨夷话锋一转，说道：“这些事情，你王夜哥应该深有体会。”
紧接着墨夷冲着王夜挤了挤眼，他这是为了故意将墨蝶的注意力，引到王夜身上，毕竟女孩子都喜欢强者嘛。
而王夜却是一脸的问号。
墨蝶惊讶道：“啊？王夜的修为已经突破合道了？不会吧？”
她眉头一皱，当日王夜替爷爷挡下雷劫，所展露出来的修为不过是分神圆满的模样，怎么如今又突破到了合道？
他是吃怪物长大的嘛？
王夜也很是疑惑，“墨夷怎么知道我的修为已经抵达合道了？”
在王夜的印象里，他一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过是分神修为罢了。除了缘起的那一次元婴雷劫以外，王夜没有再在外人面前显露过修为。
墨夷是怎么知道他步入合道的？
突然，一抹电光在王夜脑中疾驰而过，他心中冷笑道：“呵呵，花颜安，很好！”
不过即使墨夷知道，但在现在这个局面下，王夜却不能立马肯定。他否认道：“没有啊，墨老太爷谁告诉你我突破合道了？”
听见王夜的矢口否认，墨蝶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他没有吃怪物。”
而这回轮到墨夷懵逼了，他还以为墨蝶早就知道了王夜的真实修为，但哪曾想到她居然不知。
想到这，墨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古怪之感。
这种套路...像极了自己年轻时，追墨蝶奶奶那会的招数...
墨夷心中捶胸顿足，他还以为自己是给王夜打了一个好助攻，但没想到却是当了一回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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