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方交代完了事情,便不打算在此处逗留,渡步缓然的离开了这后殿之中。
白离忧见此亦是赶忙的追上,望着那人行走的背影,悄然喊道:“等一下!”
几分诧异的回过了眼眸,殷无方同白离忧对视了一眼,眼睁睁的看着白离忧奔走而至了自己的身边。
“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清楚?”殷无方见她已经抵达了自己的身边,便故作转眸,不再望向她的眼眸。
白离忧垂下了头来,极为认真的询问道:“我想知晓你的计划。”
言语稍稍的停顿了一分,紧接着,白离忧便补充道:“你当真要什么都不准备,就独身一人前去寻那三味药草么?”
“本王不会将计划告诉别人的。”殷无方冷淡的言语道,音色之中透露而出了几分的生疏。
白离忧也不气,又朝着殷无方的身边靠了靠,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启唇而语道:“王爷,我可不是外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
“你错了,本王信任的人,就算同本王没有任何瓜葛,本王也会信任。而你……”殷无方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终是欲言又止。
纵使白离忧期限并不介意殷无方的看法,可是见他如此不留情面的告知于自己这句话,白离忧的心下还是有些失望。
她抬起头来,望着自己身边近在咫尺的人,忍不住在心下吐槽道:好歹自己也将这辈子的第一吻给了他,他倒是好,只会装傻,还拿自己当外人!
“喂,我上次已经同苏公子说了,你有什么怀疑我、不解我的地方,都可以来亲自问我。你自己再怎么查证、还什么都查不出来,不是自己找难受么?”白离忧嘟着嘴巴,一字一句的开口,话语之中处处是责备的意味。
殷无方自然想不到居然有人这么同自己说话,一时间也呆愣了一分。
白离忧见殷无方如此反应,便觉得殷无方也心虚,立马踮起了脚尖,又朝着殷无方脸颊的方向靠了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殷无方终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下的情绪,抓起了白离忧的手腕,拉着她前去了那正殿之中。
匆匆的被人拉到了屋子里,白离忧抿起了唇角,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等候着殷无方先行开口。
果然并不出乎白离忧的预料,殷无方深吸了一口气,便冲着白离忧一字一句的开口询问道:“说罢,你到底是谁。”
白离忧轻声的咳了咳嗓子,在心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于是便坦然道:“你我夫妻二人,本来不应该有任何的隐瞒。我隐瞒了你,是我的过错,不过我隐瞒也是因为你——同样隐瞒了我,有违于夫妻之道。”
见白离忧一口一个夫妻的,不停的在撩拨着殷无方的内心,他心下无奈,可是至于现在的情况下,只能先行询问正事,于是便没有反驳白离忧,而是缓然启唇道:“你应该察觉了吧。”
白离忧点了点头,从上一次自己被盗贼撞到,又被东厂的都尉救起的时候,那匆匆的四目相对,白离忧便察觉到了那一抹清冷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熟悉的意味。
后来,自然同殷无方联系在了一起。
“我察觉了,可是你也没跟我坦白不是?”白离忧微微的启唇,话语之中带着些许的抱怨之意。
殷无方只好坦言道:“本王的身份不曾对你言说,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一件事没有完成?你让我保密的事情,我都守口如瓶,连做梦都没说出来过。”白离忧在心下白眼大翻,,显然并不接受殷无方的解释。
殷无方听闻白离忧的话心中更是无奈,于是只好如实说道:“好了,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本王现在就告知于你。虽然在世人的眼中,本王不过是一个傀儡残王,但其实本王一直暗中运作着东厂的实力。”
虽然料想到了殷无方同东厂的关联,可是她亦是不曾想到殷无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东厂督主,她睁大了眼眸,一字一句的开口道:“你就是东厂督主?你……是方大人?”
“方大人不过是本王的化名,方胤是本王在东缉刑场的替身,平日里代替本王打理,却从不在圣上面前露面。”殷无方轻声的叹了口气,这确然是他曾经交代的事情。
方胤可以以东厂督主的身份面见下官,却是从来都不曾见过圣上。因为殷无方曾经立下过誓言,会以自己真正的名讳,真正的模样,站在那九五之尊之前。
白离忧点了点头,听闻了殷无方的话语,心下亦是颇为感慨。可是除却了感慨之外,她还是有些喜悦的。
毕竟她也不想自己看上的男人只是默默的等死,日后若是能帮自己撑腰,可是再划算不够了!东厂督主的称谓,也是要好过这个残王的。
殷无方不知晓白离忧在想些什么,只是见白离忧满目憧憬的模样,不禁是蹙起了眉心,清冷的开口道:“本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是不是也轮到你来告诉本王?”
如此一句话让白离忧回过了神来,她点了点头,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一日,所以她亦是没有伤怀,没有震惊。
白离忧朝着那檀木椅子的方向渡步而去,冲着殷无方挥了挥手。
不知晓白离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殷无方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的朝着那桌子旁前去。
白离忧便玩味的言语道:“我的这个故事很长很长,可比你的长多了,你当真要站着听?”
见她如此言说,殷无方只好渡步前去,二人对视着坐于了这桌子旁,气氛在一瞬之间变得有些微妙。
白离忧勾起了唇角,笑容洋溢在她的脸颊上,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说好的要坦诚相对,我再表示一下。”
“什么?”殷无方愣了愣,心下不解。
白离忧便在此刻缓然一笑,抬起手来敲了敲殷无方脸颊上带着的玄铁面具,如实说道:“我都见过了,以后你我单独在一处的时候,便不要带着这个铁块了吧?带着这个多难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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