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顺曦揉了揉额角，“你们先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再有其他人知道。”
又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袒护。
喻俊霖和裴欣都想再说什么，可看了看祭商，都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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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海上的星空格外澄澈，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祭商在二楼的阳台上坐着，能吹到海风。
花顺曦端着一杯红酒从里面出来，后靠着栏杆，身姿慵懒，“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他刚刚已经去调查清楚了。
知道这两天祭商去了C市，结识一位少年，今天中午，那个少年差点被一辆车给撞了，之后她就回来，把丁如折腾成那样。
刚刚传来消息，丁如差点没救回来……真是命大。
花顺曦瞳仁深处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抬起眸，神色透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遗憾。
即便将命留下了，身子底遭到破坏，实力无法恢复到以前，这对一位杀手来说是致命的。
活着，也是一名被淘汰的杀手。
花顺曦自然将孟津查了个底朝天。
他想问祭商的是，那个少年和她是什么关系？
祭商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要对他好奇。”
花顺曦挑了挑眉尖，“这么护着，你喜欢他？”
祭商没有否认。
霎时，一股杀气充斥着这方空间，但很快就又消失不见，像是被人极力克制着。
祭商拿起手边的水果刀甩过去。
花顺曦心神一凛，偏头躲过，那把水果刀擦着他的耳尖划过，见了血，耳尖传来一丝刺痛。
他眸光微沉，正色看着祭商，对上她平静的眼睛。
“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我会杀了你。”
花顺曦：……
花顺曦眸底深处的光影宛如凌乱的星子，最终平静下来，“你最近是不是戾气太重了？要不要给你约个心理医生？”
这也是件见怪不怪的事，手上的血粘得多了，难免会晃到自己的眼睛。
祭商眉眼低垂，没吭声，片刻后，抬起头，捋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你才有病。”
花顺曦：……
等只有祭商一个人的时候。
001终于鼓足勇气问出来。
【宿主，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不光花顺曦，对祭商更为了解的001也发现了，她戾气很重。
倒不是从她对丁如做的事中看出来的。
而是她身上最近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诡谲气息，让001也忍不住感到害怕。
时间太晚了，祭商今晚留在总部。
这是顶楼，装潢可以说和酒店一模一样，有一面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海景和夜景。
祭商穿着睡袍，一头长发被随意地束在头顶，衣襟敞到腹部，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腹肌。
她在给自己上药。
如果不看伤口，就她平时那若无其事的样子，谁能看出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祭商没理001，并且把它屏蔽了。
就无缘无故的……
001好委屈。
“咚咚咚……”
云真的声音从特设的门镜里传进来，“月生，是我。”
祭商过去开门。
云真是接到花顺曦的消息过来，给她送药，“给，老板让我给你送的药，他说你不会去找岳起换药，还真是，我去岳起那里拿药的时候，他说没见过你……”
随着门打开，云真的声音顿住，她闻到了药味，看了一下祭商的伤口处，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换过药了啊。”
祭商：“嗯，还有什么事？”
云真还是把药给祭商了，让她备用，“阿仁让我给你一个东西。”
云真看了一眼外边的走廊两边，见没人后，才进入房间内，给祭商一张卡片。
门关上后，她们的声音也被隔绝。
“这是我碰见阿仁时，他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我觉得他是故意在那等着我。”云真疑惑嘀咕，“到底什么东西啊，老板怎么不直接给你。”
能用动阿仁的只有花顺曦。
卡片是折叠的，磨砂质地的纯黑色，很朴素，没有丝毫装饰。
祭商拿着邀请函，修长的指尖掀开卡片。
上面是个地址。
——京西公寓309号。
右下角印着一枚银色的符号，像被扭曲了形状的字母Q，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芒。
云真懂规矩地没有看。
祭商把卡片合上，抬起眸，“还有事吗？”
云真摇头，“没有了……那我先走了。”
云真离开。
001心情很复杂，就在她们说话的这段时间，001发现了一件事情。
它只是无聊点开了好感度。
结果……
【祭商→95→孟津】
100就是满分好感度，95的好感度，就已经是极少会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程度了。
95的好感度，意味着对象已经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了。
那001就理解她为什么这样了。
黑户这次差点受到伤害的事，对宿主的影响也比以前大了些。
但这不是001心情复杂的原因。
【祭商→10→001】
这才是。
-
深夜，夜深人静。
海浪拍打上岸的声音削弱了那分死寂，夜里的云随风飘，缓缓遮住那弯明月。
万籁俱寂时。
一道漆黑的残影掠过高大的建筑之上，宛如鬼魅。
顶楼的走廊空荡荡的，没有灯光。
其中一间房间门底下的空隙，有一丝微弱的光透出来。
勉强辨别上面的标识牌。
——‘治疗室’。
一只雪白的手放到透着森冷的金属门柄上，往下按。
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
这间不算大的治疗室被一块帘子给分割成两块空间。
外面摆着沙发和茶几，和一张办公桌以及放资料的资料柜。
办公桌上放着名牌——医生：岳起。
帘子后是一张单人病床，上面躺着一个面容苍白，带着氧气罩的女人。
她在熟睡。
“滴…滴…滴…”
除了心电图机的声音，寂静无声。
那扇门开了又合，其中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祭商从这栋楼出来。
警报器才响起。
她回头往上看，风吹起她的长发，那双如墨黑眸中映入顶层警报灯一闪一闪的殷红。
“滴滴。”兜里的手机响了两声，开始震动。
祭商收回视线，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回去。
花顺曦缓声说：“你给我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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