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顺顺利利说出来这句话，她在铜镜前练了好几日，总算说了出来，楚湘菱心中微微一喜，眼中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期待着沈大人的回应。
不止她在期待，假山另一端的主仆三人也是如此。
章摇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听下去，可不知怎的就是挪不动脚，她这般如此，印花和绿珠自然不敢有动静，两人甚是呼吸都是谨慎的。
沈之衍会怎么说呢，章摇银牙轻 咬着唇角，说不出的紧张将她笼罩，即便她清楚自己和沈之衍是御赐婚事，可男女之间永远不是一锤定音的。
海誓山盟都敌不过突如其来的变数，她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赌徒。
“楚姑娘，你我素未谋面，沈某就当从未见过姑娘，姑娘还是要自重得好。”沈之衍觉得身为无言，却也耐着脾性的作了解释。
“湘菱知道，沈大人有陛下御赐的婚事在身，明年就会完婚，”楚湘菱固执的道：“可沈大人，那章二姑娘听说就是个病秧子，且动不动就出京远行，好似是跟着表兄。”
“都说男大当防呢，章二姑娘竟能如此不避讳，也不知如何与那表兄亲近，沈大人娶她定是碍于陛下金口，湘菱不介意，湘菱愿效仿娥皇女英，与那章二姑娘共侍一夫。”
楚湘菱觉得自己实在是为沈大人考虑，竟能这般退让，她一直为沈大人抱屈，觉得章二姑娘根本配不上沈大人。
那章摇甚是自负，亲姐姐能做出来假孕争宠，害得太子被废这等子丑事，一脉相承她有什么做不出的。
至于那劳什子琅琊王氏的名号，也不过是使得陛下碍于此，为她赐婚沈大人罢了，哪有什么真心实意？
不知道沈之衍什么想法，但假山另一端的章摇已是忍不住，松开银环的手就准备抬脚绕过去，欲好生与那楚家姑娘对峙。
说自己也就罢了，何谈扯着表兄的清名，真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心眼，虽未闺阁女子却能这般龌龊不堪！
银环看了一眼绿珠，绿珠连忙上前挽住了姑娘的另一边胳膊，这边姑娘肩膀原就有伤，虽说愈合但终究让人更小心几分，素日里伺候都是避着的。
可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姑娘稳住最要紧。
若是姑娘冲了过去，这事情必会闹大，传扬出去，又会说姑娘未嫁就已善妒，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万一将那劳什子的楚家姑娘又和沈大人有了干系，岂不是后患无穷？
就在章摇眼中寒意弥漫，准备冷冷出声的时候，那端的沈之衍已经毫不客气的开了口。
“楚姑娘口下留德，旁听旁信便空口白牙，指责沈某的未婚妻风评，楚姑娘又有何资格？”
这还不算，沈之衍本觉得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自己避开就好，没想到这姑娘打算强买强卖不说，还妄言阿摇，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本就没有多少怜香惜玉之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将那缠上来的花魁斥责得颜面无存，如今这位又不请自来，自己往刀尖上撞，便也怨不了旁人。
“我……”楚湘菱正待辩解。
沈之衍却根本不给她机会，眼中酝酿着生人勿进的冷光，“沈某与楚姑娘素不相识，楚姑娘便巴巴的送上门来，说着让人糊涂的话不说，还指责旁人不懂男大当防，那此时此刻楚姑娘岂非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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