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芷凝一点都不想在这样的场面上多待一分钟。
她没有回答关衡的话，得到贺亮的允许，才作势要离开。
关衡上前走了一步：“离婚手续还没办，就马不停蹄得找别人，你够狠，不知道落在我房间的贴身衣物，你还要不要。”
贺亮脸红气粗得挡在两人中间：“关衡，你说话客气点。”
他忍受不了关衡这样说温芷凝。
“呵，贺经理，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这么大肝火。扰了商场开业的兴，不过因为她，我们之间倒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关系，关海一定和你们商场好好合作。”
隔着背影都能看到温芷凝浑身僵硬。
他倒是学会阴阳怪气了。
只是大约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对付，所以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贺亮的视线。
温芷凝到了卫生间之中，用清水洗了一把，冷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有些不冷静了。
她想起那天和贺亮对质的情形。
她就那样拉着他的衣服：“你后腰上的胎记，我不会认错。”
那个称自己为贺亮的人否认不了。
他可以改变自己的性格，改变自己的经历，却没办法在温芷凝拆穿自己的时候，还堂而皇之得矢口否认。
他说：“对，我就是贺明。”
温芷凝放在心里想着的那个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竟然没有想象中那种激动的情绪。
仿佛平静了很多年，习惯将他放在心里念着一样。
没有期待，自然也没有惊喜。
她只给了自己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惊人的消息并没有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能让他做出这么大谎言骗自己行为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原因。
所以她问了。
“为什么要骗我？”
“没为什么，你不用知道。”
温芷凝沉默了会儿，轻声：“为什么突然回来找我？到时候遇到什么理由，再制造一场骗局离开？”
贺亮答非所问：“你不能答应嫁给别人。”
“来不及了，我跟他已经领证了，刚才，只是他补给我的仪式。”
她在那一瞬便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贺亮阴沉沉得看着她：“但你还是选择跟我走了。”
“我只是想弄清你到底是不是贺明，为什么要躲着我。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温芷凝伸手去打开车门。
她本就果敢，既然是冲着真相来的，若是得不到答案，便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
但车门被他锁死。
“温芷凝，从前的你那么喜欢我，怎么能说变就变？我对你的心，可从来没变过。”
记忆里，他总是温柔的，从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仅说话强势，就连语气，都不似当初的甜甜蜜蜜。
陌生又熟悉。
“放我下车。”
“那些人死了。”
温芷凝心头一颤：“谁？”
“因为你，坐牢的四个人。”
“叭嗒”一声，温芷凝的手无力得掉落在两边。
“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四个人关系好，一个人得了传染病，自然而然就互相传染，病死了。”
所以不会有人查到他头上。
话到这份上，温芷凝怎么会不懂。
贺亮无所顾忌得笑：“他们进监狱之前就该死。”
温芷凝看着他恍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前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看到受伤的小动物都能带回家去饲养，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让她看不懂的样子了？
像是看穿了温芷凝在想什么，他笑了笑，像是在轻嘲自己：“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我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忽然扯住温芷凝得头发，凶狠得靠近：“四个人而已，这样就觉得接受不了了？你妈妈手里多少条人命，你手里多少条人命，你都忘了吗？”
温芷凝难以置信得看着他。
这一定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是头发被他薅得很痛，梦怎么会有痛觉？
他面目逐渐狰狞：“每天我都要强忍着我的厌恶跟你在一起，无数次看到睡梦之中的你，都想要伸手掐住你的脖子，但我想，让你直接死是便宜你了，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永远替我赎罪。但是为什么不乖乖的，还要去招惹其他男人？”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所有过去的一切，都是在演戏给她看。
温芷凝光是在心里接受这些，就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哪里还能去反抗。
这些话，轻易颠覆了她过去的一切经历。
“不，你不是贺明。”
“不敢信了？想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背后策划人是谁？”
温芷凝浑身发抖得看着他。
她没办法顺着他的思路，每一步都像天方夜谭，恐怖故事。
自然也答不出来。
“回到我身边，或许还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我让你查。不过你不愿意，想要继续待在关衡那里，那就顶着掩盖你母亲死的真相，幸福得活着吧。”
贺亮已经明摆着告诉她，母亲的死和他有关，那些羞辱算什么。
他给了选择，却不如不给。
温芷凝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跟关衡分手，来到他身边。
她不能让顶着贺明脸的人，做那些事情。
贺亮带她到宴会厅，自然也是故意的，温芷凝没想过会遇到关衡。
关衡会生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温芷凝抽出卫生间旁边的纸擦了擦脸，提起精神，往外走去。
结果刚出门，就被一只手拉住，她下意识得要抵抗，对方却看穿了她的心思，顺着她用的力气转了个圈，反而将她的手圈子她身后。
“关衡？”
她看清了样貌，动作也轻了许多。
关衡拽着将她拉到旁边的小小杂物间里，关上门，便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一打开灯，周围才逐渐清晰。
单是桌布架就堆满了整个仓库，给人站着的空间很小。
“关衡，你……”
关衡没等她开口，便将她推到架子边，让她没办法再退的同时，又能将手穿过她身后的架子格，将她的腰搂着，低着头便找到了她的唇。
温芷凝被他吓到，但整个仓库活动困难，他身后三步地方便是另一个架子，若是推他，撞到头又是一个安全隐患，所以她挣扎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这个仓库，服务员可随时会进来。
温芷凝想要开口提醒他，却在张口的时候给了他可乘之机，相交得更深。
他另一手甚至都开始挤入两人之间，从衣服下摆处伸进去。
“关……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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