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还代表夏家和受害人初步协议,得到的结果是:不赔个五六十万,门都没有。
一文钱能难倒英雄汉,更何况五六十万。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夏夕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生意场上的确结识了一些人,可都只是生意上的交往,这种涉及官司的事谁愿意来掺和?
人都是这样的。
为此,她特意打了几个电话,问了几个比较有社会经验的“贵人”,人家只说:“最好是和解,闹上法庭得判刑,那么你弟弟这辈子算是毁了,毕竟他才十八岁,有了前科,以后还怎么找工作,娶老婆?人生就得大打折扣。”
可和解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她也曾想过跑去找父亲,求他帮着想想法子。都坐上出租车了,最终她却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医院。
父亲程志平是肯定不会帮她的。七年前,夏誉被车撞了一下,需要动手术,她因为钱去求过他,而他提了一个要求:“离开那里,从此不管他们死活,跟我回家,我就帮他们渡这个难关。”
她答应不了,最后是带她出道的张总监出了钱,让夏誉逃过一劫。
程志平一直厌恶夏誉和夏菲,又怎么肯出手帮他们?不趁机奚落一顿就不错了。所以,这件事她必须另想法子。
等夏夕赶回医院,姥姥醒了,嚷嚷着要出院。医生建议做全面检查,夏夕当然听医生的,又去交了一万块钱,一边安慰姥姥再观察一晚,一边还要瞒着夏誉的事。
入夜,她辗转难眠,心里压抑极了,整个人感觉快要窒息,尤其是到了夜深。
原因之一,她有医院恐惧症。
夏夕生平最最讨厌的一个地方就是医院。十多年前的某个晚上,她的母亲被送进来后就再也没出去,失去至亲的痛,一直铭刻在她心上。
这些年以来,虽然她一直努力笑对生活,坚强得像个无所不能的女汉子,可内心深处有时又脆弱得就像个孩子。比如说:她害怕医院,恐惧看病。
一般情况下,她几乎不上医院,感冒了就买点药吃。弟弟妹妹若是病了,她才会不可避免地带他们来看医生。
一到医院,她就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虚脱感,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
原因之二,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有关姥姥的眼睛,听医生的语气像是姥姥身上另有问题,一旦查出什么病来,又得用钱来解决。
再者,夏誉捅人的事,如果双方能庭外和解,夏誉不用坐牢但要赔款;反之,又要赔钱又要坐牢,可她哪来那么多钱去赔啊?
钱啊钱,那真是一个能把人逼死的玩意儿啊!
同一天晚上六点,风华会馆,景尧从外头走进三号雅室,看到莫柏城远远朝他叫:“小景,这里……”
他跟着挥了挥手,笑着走了过去。看到另外有客人在,瞧对方文质彬彬的样子,应该不是商圈里的市侩之人,估摸着是政府里的官员。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旅游开发部门的陈彬部长,我把你之前的想法和他说了说,他对此很感兴趣,今天特意请过来让你们见上一面,你也可以当面阐述一下你的开发理念。”莫柏城为他做了介绍。
景尧连忙谦恭地和对方握了下手:“陈部长,您好。”
陈彬打量着景尧,啧啧轻叹道:“哎呀,真是后生可畏啊,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小莫说你是知名律师,我还以为你和他年纪差不多呢,结果真是让我意外。不过你的想法很是与众不同,来来来,快和我说说你的规划……”
这一聊就聊了足足四个小时,最后,陈彬很是满意地对他说:“回头给我一份计划,我交上去。上两次没成功,这一次,如果合作方换作你们的话,我觉得审批方面应该没问题。”
陈彬离开后,景尧一边扭着发酸的脖子,一边笑着对莫柏城说:“谢了啊,我本来想自己去会这个陈部长的,想不到你都给我安排好了,帮我省了不少事。”
“谢我就太虚了,上回我遇到危机,你可帮了我不小的忙,引见一个人算不了什么的,资源共享嘛……”莫柏城喝了一口茶,又看了看表,“现在快十点了,要不要去吃消夜?刚刚见你只顾着说,都没怎么吃。不饿吗?”
“不用了,这几天事多忙昏了,想回去休息了。”现在他累得闭眼就能睡过去。
“因为老城区捅人的事?”莫柏城见他眉眼间确实有倦容,多嘴问了一句。
这一问,问得景尧愣住,立刻抬头,问道:“捅人?”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莫柏城有点讶然,“今天早上,老城区那边光头强带了人去了夏夕家,夏家不是不肯拆嘛,争执当中夏夕的弟弟夏誉把其中一个给捅伤了,夏老太太好像也进了医院,听说夏誉还被拘留了呢。”
景尧漂亮的剑眉因为这个消息深深拧了起来,他接话道:“我今天在忙其他事,没留心那边。”
抓起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那女人居然没给他打电话。想想也是,她怎么可能会找他?在她眼里,他应该等同于骗子。
“莫二哥,我得走了……”景尧抓起随身携带的电脑包,站起来就往外走。
莫柏城直笑:“喂,小景,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还真陷进去了,看不出来啊,你也有这样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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