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森张了张嘴，却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那样神色惶惶的望着她，像是生怕她说出接下来的那句话。
看着他的目光，苏月白心痛到极致，她的眼圈也缓缓红了，却依旧不得不残忍，她说，“如果你说你喜欢秦若楠，我就跟你走，但是如果你喜欢的只是云若，而你只是觉得我像云若的话，那很抱歉，我不能做任何人的替身。”
谢宇森的表情就那样凝固在了脸上。
虽然没有否认，可她的回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是云若。
谢宇森可以喜欢有着云若灵魂的秦若楠，却绝对不可能说出他喜欢秦若楠那样的话来，那对他来说是对云若的背叛。
于是沉默了半晌之后，他红着眼眶，死死的盯着她，脸上满是执拗，“不，你在骗我，你就是云若！我说过，如果你不想回答你可以不回答，我可以不用你点头，只要……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失而复得，再得而复失的痛，他真的无法再承受一次了。
所以就算只是自欺欺人也好，他都不想再让她离开。
苏月白微微垂下眼眸，“谢宇森，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我不是云若，你非说我是她，是因为你爱上了我而不敢面对，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来心安理得的跟我在一起吗？可是啊，一个男人这辈子不可能对得起两个女人，你注定要有所割舍。”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只要你告诉我，你爱秦若楠，我就跟你走，义无反顾。”
这辈子他们的幸福，就赌在谢宇森的回答里，只要他能面对自己喜欢上了秦若楠这件事，他们就能有一个圆满。
然而，谢宇森的目光中却满是茫然与痛苦，他说，“我……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对秦若楠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是因为真的爱她，还是因为他觉得她是云若所以爱她？他们两个人从相识开始，她存在的意义就离不开云若两个字，所以他也从未将两个人好好的区分开来。
很多感情，或许是他对云若的转接到了她的身上，也或许是因为好奇而一点点的忍不住靠近，但这种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楚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了。
也或许就算分的清楚，他这一生也注定了无法说出一句，他喜欢的只是秦若楠，这样的话。
苏月白眼中的期待渐渐变成失望……可她知道，她不能怪他，他对云若深情，就注定对自己薄情。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对他笑了下，“好了，你还发烧呢，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谢宇森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许久，他才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那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苏月白沉默片刻，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拒绝，“放心吧，我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你不管的，好好休息。”
谢宇森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想，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他不管吗？那意思就是……等他好了，她还是会走。
心中苦涩，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留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立场来留下她，如今能做的，也唯有沉默。
苏月白心里也不好受，她在想，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离开，他为什么还要来呢？如今……又让她如何再狠心一次？
这一世的虐恋啊，是真的虐到了她的心里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苦涩。
谢宇森的高烧，也有一部分眼睛的缘故，所以不太容易好，足足在医院待了三天，才算是彻底稳定下来了。
这三天的时间，苏月白一直在医院陪护，可他们两个人却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话了，每天只进行一些日常必须有的对话，其他的，或许两个人都在下意识的避开吧。
可到了出院的时候，这件事到底还是要避无可避的被拿到台面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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