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见自家姑娘聪慧非凡,一点就通,便长舒了一口气,“姑娘既以明了了真相,前面不远处也就到了依人阁。”
“正是傍晚交账簿的时辰,不妨取了账簿,再顺道回了府上。”楚笑白微微颔首,示意同意。
到了依人阁的时候,车夫停了下来,却根本用不着楚笑白下马车,小五便捧着账簿回来了,“姑娘久候。”
回到了楚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管家走上前去迎接楚笑白,跟她行了礼,便说道:“大殿中已有一位捕快在等候了。这位陈捕快等了不多时,说是姑娘走得急,还有事情未与姑娘交代。”
“那捕快如今在做甚?”楚笑白有些疑惑。
“在与夫人闲话。夫人今儿个,可是着实心疼那个做惯犯的丫头,看着便知识着实爱怜,就连衣裳,穿的都是姑娘前些年不要了的旧衣裳。”掌柜的赶忙回答。
“本不是些时兴的料子和花样,颜色也老旧,她若是喜欢便穿了去罢!”楚笑白向来不在乎这些小事,自然大手一挥,不再过问。
反倒是管家追上前来,陪着笑脸问着楚笑白:“不知大姑娘预备给这丫头什么活计儿?她得了夫人的青眼,想来也是我等安排不得的人。”
这管家倒是个极忠心之人,只不过嘴碎的很,且容易思虑不周,因此楚笑白倒也懒得与他动怒。
“你既知她得了娘亲的青眼,我又如何能越庖代徂,去编排她?”楚笑白没再看管家,眼看着即将到了大殿前,楚笑白便停下了脚步。
“她再怎的可怜,也不过是个婢女,如何越到了我的头上?”楚笑白叹了口气,一脸关怀地看着管家。
“我知你是为我好,生怕我被旁人越了去,此事我明了,你也不必多说了。”随后继续说着。
一转头,楚笑白离了老远,便见着娘亲身边站着的女娃,却也只是瞥了一眼,便转身过去,冲着陈捕快躬了躬身,“陈捕快,半日不见了。”
“姑娘不必多礼,此次我只是来府上告知,那贼人如今既以在大牢之中,我等便不会放他过什么劳什子好日子。”陈捕快略微思索了一下,却面露难色。
“陆家小少爷告知,尽管日日折磨他,叫他不敢做任何亏心事为止,可是方才,夫人倒也心疼那可怜人,我等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笑白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是陆菀青的决定,她便已无异议,反倒是母亲心善,竟也心疼那人。
“他毕竟也无生路,何苦再承受酷刑折磨?”眼看着母亲和身边站着的女娃都要掉下泪来。
楚笑白连忙拉住了母亲。“娘,你可否先听我说说?”
“笑白,娘知道你心思不比寻常人。”温秀兰依旧有些激动。
“娘,”楚笑白重新将小五与自己说的那一套搬了出来,“此时严惩这一人,余下那些人牙子方能恐吓半分,也权当是为这可怜人家的孩子出了口恶气。”
温秀兰听闻,细细思索也觉得有理,便连忙拉过了楚笑白来:“笑白心思如此之细,为娘的却也赶不上了。”
然后便便立马破涕为笑。
“既如此,小的便去给陆三少爷复命去了,”陈捕快方要退下,却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小的还有一事。”对楚笑白躬身说着。
“大人只管说便是,”楚笑白笑着看了看陈捕快。
“陆三少爷方才让小的带句话,说是替姑娘办了个庆功宴于陆府,烦请姑娘酉时到府前静候,自会有陆府的轿子接了您去。”楚笑白听是陆菀青邀请自己吃宴席,便回头看了温秀兰一眼。
然后噙着笑眼开了口,“我外出晚归,自然是要征得娘亲同意的!”
温秀兰自然是轻快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楚笑白说道:“笑白如今也大了,自然也不似往日心思单纯,为娘的不扰你与菀青的饭局了,那可是个好孩子,你只管去便是!”
看着娘亲脸上欣慰的笑容,楚笑白就收拾着,预备沐浴更衣了。
到了陆府上的时候,楚笑白刚好碰到了正在指挥着小厮,将那酒罐搬上了桌。
“笑白倒是来的巧,果真与我心有灵犀,”陆菀青笑着拍着手,便上前迎楚笑白去,可是楚笑白倒是对他下令严惩人牙子一事念念不忘。
“你做的很好,这些人牙子,活该受着牢狱之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呢!”楚笑白嘟着两腮,倒是像极了一只包子。
“先吃饭吧,没必要为了这些人牙子气坏了身子。”陆菀青虽不是很明白她从何而生的如此恨意,但还是出声劝解着楚笑白。
“这不是看到这等事情生气嘛,今天心情不好,陆菀青我要喝酒。”楚笑白小脸气鼓鼓的端坐在那,一副自己生了很大气的样子。
“好,既然你要喝,那我就陪你喝个够。”陆菀青见楚笑白这样,宠溺的笑了笑,出去取了一瓶酒回来。
楚笑白毕竟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酒,仅仅喝了几口,就感觉有些醉醺醺的了。
“笑白,你没事吧?不行的话就别喝酒了,好好吃饭。”看着楚笑白的样子,陆菀青心有不忍,连忙劝阻。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有些生气,我生气这世上有这么拐卖人口之人。”楚笑白也不管陆菀青的劝阻,将杯中的就向嘴里灌去。
“陆菀青,你不明白,我可是清楚的知道,那些人牙子干的好事。”楚笑白打了一个酒嗝,醉醺醺的向楚笑白说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那些人牙子跟本不在乎他们拐来的孩子,每天都在虐待着他们,如果孩子被买出去还好说,卖不出去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楚笑白说着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然后灌进了嘴里。
可能是喝的太急躁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菀青见状连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那些没有卖掉的孩子,每天被他们致使去街上乞讨,或者是如舒儿一般做一个小偷。讨回来的钱财全被他们拿去快活,却将那群孩子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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