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轩的帐目你都能看到，我从未对此刻意隐瞒。”良彧点点头，大方承认。
涂山竖起一根指头，摇了摇，“不光是与妖族做生意的事儿。”
他最初是从青魅身上看出端倪的，原本只以为是狐族与四方轩的生意往来，后来才发现，青魅这个天妖，态度中无意流露出的，竟是以良彧这个凡人为尊。
是以他才故意不说出，清尘子早已发现良彧才是真凶，想看看他如何应对报复，虽说璇玑阁忌惮着兽园材料的运送，但以清尘子的小心眼，不可能不以武力寻仇。
上个月良彧往惊羽关走了一趟，在苍澜森林边缘遭遇璇玑阁的追杀，最后却从森林里引出一只天妖，带着大批妖兽，将璇玑阁两名化神修士撵着跑出去上千里。
涂山得了这个消息，才坐实了心中的想法，良彧恐怕不仅仅是依靠妖族，而是在妖族地位不低。
“公子也知道，虽然这些年与妖族的争斗，都只在边关，但人族与妖族还是势不两立的局面，我家主上是太微宗的真传弟子，若与你走得太近，恐怕对她不利。”
听了这话，良彧反而安心了，眼前之人这样悉心为苏茉考虑，倒不可能是心存背叛。
然而他所说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顾虑，乾元已多年无战事，但此刻，却正处于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这里面有她自己的因果，恐怕不是我靠近，便会对她不利。究竟如何选择，还是要看她自己。”
涂山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嬉笑之色，深深望着他，“公子所言何意？”
良彧不答，只望向小楼紧闭的窗户，“她快出关了吧？否则你谈下的买卖，就要到期限了。”
涂山也不再追问，叹了口气，脸上有淡淡的焦虑，“可不是嘛，我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再不出来，我可要撂挑子了。”
良彧疑惑看他，“你家主上忙着提升修为，你还要她兼顾挣钱？”
“她……”涂山说到一半停住，眼睛转了转，笑道：“公子，不如我和你打个赌。”
“什么？”
“咱们就赌，我家主上这次出关，修为能到什么境界。”
“这，茉茉升级这么快，这次花了一年时间，恐怕能突破元婴吧。”良彧说道，很是笃定。
“好，你猜她升至元婴，我猜她一级都没升。”涂山笑得眼睛眯起来，“就拿那套傀儡材料做赌注，你若赢了，材料归你。”
良彧感觉自己踩进了一个圈套，狐疑地看他两眼，“你若输了，累你家主上亏掉五十万灵石，她立马就把你扫地出门。”
“哈哈哈，那岂不是正中你的下怀。”涂山举起手掌，递到他面前，“敢不敢赌？”
“有何不敢！”良彧财大气粗，拿灵石做的赌注哪用放在心上，大不了涂山输掉的材料，自己转手再回赠给她就是，这等借花献佛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毫不犹豫，抬手与他击了一掌。然后开口说道：
“葭卉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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