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昨天你们有到京兆府旁观吗？”
午市开始，店里的客人多了许多。
“没呢，不过听闻是封家两位小姐的事，这封家又出什么事了吗？我怎么听说那四小姐要给二小姐下毒？”
“嘿，不是要给，是已经给了。”其中一名大叔拿起茶壶给同桌几人倒了茶，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着，“原来二小姐的脸，就是被那四小姐给下毒毁的！”
听到这话，寻月挑了挑眉，拿起杯子带着少许笑意地继续聆听。
“你说，二小姐的脸被下毒了？”
“不就是嘛，而且啊，你们一定猜不到是为什么。”那大叔还故意给友人卖起了关子。
几人朝他唏嘘几声，大叔才笑着继续说，“就是为了太子殿下！四小姐早就喜欢太子殿下，可又是二小姐同太子有婚约在先，于是啊，这四小姐就狠下心来，直接给二小姐下毒，毁她容貌！重要的是，四小姐跟太子殿下早就已经珠胎暗结了！”
“哇…”其余几人明显没有到京兆府旁观，听到大叔的话顿时一声哇然。
“她们可是姐妹吧，这当妹妹的也够心狠手辣的，竟然这样欺负自己的姐姐。”
“听说封家二小姐知书识礼，长居深闺甚少出门，而且她原来还长得天姿国色呢！”
“二小姐也太惨了吧，容貌被毁，未婚夫又被抢走。先前我还真以为二小姐是因为被封家祖先诅咒了，所以才会被毁容呢。”
“嘿！什么诅咒！”那大叔冷笑一声，满脸的鄙夷，“哪来这么多诅咒，昨天我在京兆府看得真真的！将二小姐毁容的十有八氿就是四小姐，一个月以前四小姐就给二小姐下毒了，然后好像听说仙医大人发现那是中毒并非诅咒，让那四小姐知道二小姐即将恢复容貌，所以找人来继续下毒，结果这次被发现了。”
几人对封梦瑶嗤之以鼻地啧啧了几声。
那大叔继续道：“可惜没有真凭实据，仅凭那凶手的话，没办法给四小姐定罪。”
“哼，她现在可是未来太子妃，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被定罪啊。”
“那二小姐也是未来臻王妃啊，这些年若不是有臻王保卫家国，我们哪有现在这般安逸啊！还记得二十年前吗，我们这京都差点就没了！幸亏当时有封将军…”
同桌几人都是中年人，谈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几人的脸上竟都出现一些惊惧。
这倒让寻月有些在意，这二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二十年前，秦寒还是个孩子吧。
“诶，你们说，封将军这些年来一心为国，即便是爱妻重病，弥留之际只想见夫君一眼，可那时边境战事紧张，封将军为了百姓，连爱妻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还记得啊，那一年封将军在封夫人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呢！”
另一人说起这事，眼中更多的是同情。
这些事寻月也有些记忆，封家墓山里头安葬的都是历代的封家家主和杰出的子孙们，其余人与女眷都是没有资格葬入墓山。
原主的母亲，便是同其他女眷，安葬在墓山旁边的山上。
“封将军每次回京都定会与小将军一同为难民发钱施粥，还特意在西北街建了个难民营，这等善举，当真不像是叛国的人啊。”
“可两位将军叛国之罪，是证据确凿的啊…”
“呵！证据确凿？封家二夫人给二小姐下催福散，给二小姐丢暗病男子，那不也是证据确凿吗？结果呢，如今还不是在京兆府里好生过日子？我那次去探望犯了事的亲戚，就是见到二夫人在那里头像休养一样。”
“欸，这倒是奇怪了，当初是谁谣传二小姐被毁容是因为她也有叛国之心，所以被封家祖先诅咒的？”大叔的一句话，顿时让几人惊讶地相视一番。
几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想想这是大庭广众，还是不要胡说，一面惹祸上身。
见他们没有继续往下说，寻月挑了挑眉，继续喝茶。
倒是对面的木辞像是现在才察觉出问题来。
“对呀，到底是谁谣传姐你是被诅咒所以才毁容的？这谣言，会不会也是封梦瑶的手段？她是想要你身败名裂吧！这贱人当真是阴险！”
说罢，木辞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隔壁的人闻声看过来，幸好他们都没认出木辞，而寻月在出门前也特意戴上面纱，所以没将他们认出来。
有些生气地瞪了木辞一眼，低吼一声：“冷静些！”
她今日是有目的的，若被人发现她的身份，难免会引起一些躁动。
木辞怔了怔，看着自家二姐一脸的凶狠，便只好乖乖地坐下。
“姐…”
“对了，你今日也见到封梦瑶吧，你觉得她像什么？”收起严肃，寻月勾笑着朝木辞挑了挑眉。
微张小嘴，木辞蹙眉道：“像鬼啊，她还能像什么，那个印记看起来就像是骷髅头…太可怕了。”
“你觉得她的脸为什么会忽然有这些东西？”寻月继续引导。
木辞思想有些单纯，说的都是心里所想的，“还能为什么，我说一定是祖先显灵…对啊！姐，你说这是祖先显灵吧！惩罚她那个不孝女！”
“嗯。很好。”说罢，寻月忽然垂下手，假意翻找其实是从戒指里拿出了钱袋。
看着她把钱袋丢到自己面前，木辞一脸的不解。
寻月稍稍向他探身，道：“你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哈！姐你当我傻啊，我当然知道…啊，姐你是想大肆宣扬封梦瑶毁容的事？”
“聪明。”朝他打了个响指，然后又拿起筷子，“这里头都是碎银，这事我交给你去办，能办好吗？”
“当然可以！可是…我一个人去办吗，你呢？”
“我还有事要做，你快去，完事了就直接回府，不用来找我。”边说寻月的视线边落在店外的街道上，看到某个身影之后，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更加的明显。
待木辞好奇地沿着她的视线去找时，已经看不见熟悉的身影。
最后木辞拿着碎银离开了食肆。
等了许久，见那人从店里出来离开后，寻月也喊了一声埋单，直接将一锭银子搁下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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