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佛家教义别的我不知道，可我就知道专门有一条叫信佛不信僧。这可是六祖慧能的话，各位如果真的是善男信女的话，应该知道这个规矩。僧法佛本为佛门三宝，可是三宝之中，以法为上，以僧为下。各位可千万别信任那些僧人，而忘了真正的佛法。行了，不说了，走了。”
陆源说完便走，也不给那个喇嘛辨别的时间。
他才没这个时间跟那个喇嘛去耽误呢。现在对于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调查盐酸的来源。
明矾和食盐这两样东西并不是调查不出来，只要找一下本地的盐运司衙门就能知道今年谁家买盐最多。
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陆源到了霸县的盐运司衙门，仔细调了一下当年的运送食盐的记录，还有当地几个官方贩卖食盐的商户。他发现这帮人都没有那些大额出入。
也就是说这么大批量的商品买卖很明显应该是大宗商品才对。
但是他们调查来调查去，这个县里面也没有进这么多的食盐，那就更别说还要把这些盐做成盐酸了。
陆源一开始脑子里打了个结，但是后来仔细一想，这个结又给解开了。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如果说那个大佛真的是那帮喇嘛所做，那么就会有一个很好的解释。
最简单也最直白，这帮喇嘛带了大量的私盐进来。一般而言，若是带了这么多的私盐，那可是一大笔钱。
他们这帮人哪怕不在这装神弄鬼，只要凭借着这个大佛就能弄到一大笔钱。
等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匆匆忙忙转回到盐运司衙门，告诉他们最近好像有一笔私盐要抵达，让他们办法拦截。
盐运司衙门看到陆源刚刚离开马上又转回来，而且显得特别焦急，还以为他是得到的什么消息。
可是接下来一问却是一问三不知。
这笔盐什么时候到，不知道。这笔盐究竟有多少，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过来，还是不知道。
“我说陆侯爷您这不是为难下官吗？您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来办案啊？”
“废话！”陆源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我要什么都知道了，我还要你干什么？给我查去啊！我告诉你，有一件事情我肯定知道，那就是这笔钱在最近一段时间肯定会到！要是为了这事，小心你的顶上乌纱！”
在盐运司大发雷霆一番之后，陆源便匆匆赶回到李府上。
他也知道单凭这些人肯定靠不住，要想真正把事情弄清楚还得要从最近的市场价来说。
可是他走在大街上还没有赶回去，却发现大街上突然间出现了不少和尚！
其中一个他还见过，居然就是城门外小佛山的主持！
“主持，您这是怎么了。全都出来要饭了？”陆源上去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何意，我们什么时候要饭了，我们这叫化缘！”主持双手合十说道。
“管你是什么呢。说说吧，你们怎么通通出来了，这街上和尚怎么这么多？”陆源问道。
主持把喇嘛要山上小佛寺的事说出来。这个事情可以说在预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陆源心中本来就对这些喇嘛有所警戒，现在更是觉得这些喇嘛有点意思了。
如果他想的不错，这些喇嘛的底细他基本上也能知道个差不多了。
“主持，不好意思，一开始我还误会了，您以为大佛之事是您故意所谓。没想到您居然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给洗白了。”
陆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帮信佛的人说糊涂不糊涂，说不糊涂也糊涂。但是真迎合的那一句话叫做难得糊涂。
毕竟一个人要想聪明起来，可是很难的。但是一个聪明人要想变成糊涂人那是最困难的。
所以这老和尚可谓是大智若愚。
“就是不知道几位师傅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陆源问道。
“老衲本来就是北边大通寺僧人，现在那里的主持是我的师兄。我们过去挂单应该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你们还带着一大堆香火钱过去呢。
既然知道这帮人没什么危险，陆源也就随他们去了。
反正留他们在这里早晚也得被那帮喇嘛给害了。
可是陆源既然想清楚了石垣的问题，那就可以想清楚剩下的问题。
他又转回到盐运司去了。
盐运司的堂官刚刚被陆侯爷臭骂一顿，现在正垂头丧气的想事情应该从哪个地方查。他怎么能想到他们家陆侯爷居然中途又折返回来！
“我问你往城上小佛山一共有几条路？”
“不知道。”
“好，就冲你这个不知道，我看你的脑袋也快悬了！马上去给我查上去的时候有几条路，哪一条路是明路，哪一条路是暗路，都给我查清楚。然后给我死死盯着那些暗路，把贩私盐的事给我查清楚！”
盐运司也不知道眼前这位侯爷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死死盯着私盐的事情。
其实李博文和方木两个人也是想不明白，陆源是怎么突然间想到贩私盐的事儿。
“你们不觉得吗那帮喇嘛出手如此阔绰，而且还有这么多的食盐。我当时就在想，他们这么多的钱如果拿过来卖的话……所以我就想清楚了。你们说他们干嘛不来一个，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呢？”
陆源的话，李博文和方木两个人都不明白。
他看到这两个呆头呆脑的样子，直接说道：“我来跟你们两个解释一下啊。他们一边从善男信女，这边骗到了钱，然后将城上的小佛寺盘下来。你们说如果小佛寺此时此刻变成了私盐的集散地有谁能想到？”
这一下就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这两个也全都明白了。
陆源要的就是他们两个明白。
这两个真有点读书读傻了的意思，很多事情不会联想。其实只要把前因后果好好想一想，再抓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原则，基本上就能知道这帮喇嘛是干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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