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长叹了一声，垂眸道：“可惜现在大秦的情况不太好，否则便不必这么轻易地饶过他们了。就算那几个人死了，也该好好打一场仗，将大厉打个落花流水才是。”
赵沅湘挑眉：“你这么说，就不怕那位怀襄公主不高兴？”
“她又不在这里，听不到。”宇文拓眨眨眼，说着，还是转头向后面看了一眼。
赵沅湘见他这样，更是好奇起来，问道：“你去大厉之后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和我说说吧。”
“此事说来话长，”宇文拓抬头看了看天空，道：“等午宴之后我们慢慢说吧？”
“好啊，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我就是很好奇。”赵沅湘笑道。
宇文拓也笑了笑，随即笑容又僵住。他的眼睛看着前方，脚下的步子立即便变慢，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
赵沅湘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前方不远处，宇文容正和宇文晔说着话。
“我们换个方向。”宇文拓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僵硬冰凉。
赵沅湘应了一声，抿着唇与他转过身，向右边的小路走了过去。
她很清楚宇文拓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但她什么也没说，以免更让他不高兴。
但宇文拓却主动说了起来，“我已经决定了，既不会帮着宇文家，也不会帮着李……皇上。若是爷爷要对皇上不利，我会阻拦，若是皇上要伤害爷爷，我也不会允许。”
赵沅湘咬了下嘴唇，低声道：“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能拖多久算多久。”宇文拓的声音里带着坚决，慢慢说道：“爷爷的年纪已经不轻了，我想，或许拖着拖着，他就……”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因为那实在有些忤逆不孝的意思。
赵沅湘却听得懂，心头暗道，若真是那样就太好了。不过宇文容现在身体状况看起来很好，至少两年之内绝不会出现什么重大的灾病。而宇文容自己也一定会在身体出现问题以前完成他的计划。
小路两旁的秋菊开了，空气里都是沁人心脾的香味。
宇文拓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赵沅湘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却在想，还好不是梦。她曾经还怕过，怕一觉醒来，她还在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身体被装在坛子中……
前面有下人经过，诧异地向二人行礼。赵沅湘认出她是方婕妤身边的宫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小主呢？”
“回娘娘，小主在前面与文婕妤散步，小主觉得有些冷，奴婢去替小主拿披风。”
赵沅湘向前方看了一眼，远远的，果然能看到几道身影。
她让宫女退下，向宇文拓说道：“看来前面不能去了，去玲珑亭坐坐吧。”
宇文拓拧着眉毛，一双浓黑的眉都快要连在一起了，双眼中全是不满和愠怒，沉默着点了点头，随赵沅湘走了好一段路后，才说道：“他竟纳妃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轩辕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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