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链,本就不是我们中原之人,几年前因着仰慕中原文化,那简链便独自一人前来这中原求学,谁也不想,竟然真的能走到翰林院这一步,而今日,这个竣缮的首领,就是来找他的兄弟的。”赵景斯迟疑的开口,果然见眼前的女子慌了手脚。
“原……原是这样!”兰嫣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简链大才,且我并不晓得他过去的行踪,竟真的是个显赫的人物无遗了。”
“可明明……那样一个人,却是为我而死。”兰嫣然难得动真感情,她想起自己失忆那几日简链对自己的照顾,不由得声音有些抽泣。见状,赵景斯赶忙将人重新拉入怀中安慰,声音有些低哑:“兰儿莫要再想了,那简链如此品性,想来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因他而哭泣。”
“赵景斯,这几日,竣缮的头目开口就要见简链,可简链……我也想见他。”兰嫣然拼命控制住了自己的悲声,轻叹道。
“这种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赵景斯抚了抚她的发丝,眸光复杂,他已经尽量回避简陨所问简链的问题,可 ,简家兄弟二人如此精明,又怎么瞒得了呢?
……
简陨头一次来中原京都,虽是对一切都觉得好奇,可她还是没有忘掉自己寻人的正事。
自家兄弟停留在汉良久,也是时候考虑回去继承大统,而眼下,那个什么宸王,却一直有意无意在岔开话题。简陨如是想着,那张同简链有七分相像的俊脸上有些迟疑。
简陨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芥,转身向翰林院走去。
他不笑时有些凶,等简陨重新找到院长时,那人似乎是有些局促。
“想必大人晓得简连大人身边的宣仪。”那翰林院学士道:“我也是并不十分清楚情况,只晓得,简链大人是为着宸王妃去的……”似乎是自知失言,那院长赶忙收住声音,一脸惊恐的望着简陨。
“是吗?”简陨眼神变了变,“你可晓得,我胞弟简链的坟墓修在哪里?”
见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那院长将他带到南山腰处的一处坟冢上,道:“大人节哀,逝者已矣。”
简陨没有说话,沉默着托人买了纸钱,一点点从白日里烧到了日头西斜。
那灰烬熄灭之后,简陨站起来,拍了拍双手走了。他这一去的方向,正是皇宫。
“陛下,我胞弟身陨大汉,却并无人周至我将他的尸身运回家乡,入土为安,可是瞧不起我 ? ”
简陨站在堂上,口口声声说要一个解释。那皇帝本来也不晓得简链是哪号人物,因此只是阴沉着脸,让人速去宸王府,去请宸王妃来。
“爱卿,这便是宸王妃了,当时的情况,也只有她知道的境况,倘若你要问,就问她便是了。”
兰嫣然骤然间被皇帝召来 心中早有准备,却还是被简陨那张同简链那般极为相似的脸盯的一愣。
“宸王妃,相必你是认识我这张脸的,当日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宸王妃你不要解释清楚吗?”
简陨目光灼灼,似乎是要把兰嫣然盯出一个洞来。
自知是躲不过,兰嫣然一五一十,将那日发生了什么,讲的清楚。而简陨眼中的冷意却更甚:“呵,想不到,堂堂的大汉,也会编瞎话了?”
“区区一个女人,怎的会让胞弟动心,你们莫不是怕我们将中原的东西带出去,故意杀了胞弟,至于为一个女子去挡那要命的东西么?”简陨心直口快,越说越离谱,仿佛是没把主座上越来越黑的皇帝放在眼中。
“那卿家还要怎么办?”那头皇帝的声音有些不明,简陨止住了生气,不甘示弱的同样盯着皇帝,道。
“我胞弟死的惨,仅是凭这一点,我们竣缮就足够起兵攻汉!”
此番话一出,在场众人都齐齐变了脸色 。
“竣缮同大汉开兵,那便不是死一个人两个人那么简单。”皇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那怕什么?便是一年,两年,几十年,我竣缮不服的事情,自然一直不服!”简陨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继续道。
“陛下,时臣舟车劳顿,又饮了酒,醉赵了,臣妾先带使臣辞职吧。”兰嫣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生怕简陨再说出些什么来。
“也对!”那皇帝面目和缓了些,“这水牢中最是清凉降火,想来是得送时臣去那待会儿了。”一旁的侍卫会意,不由分说,拉着简陨便退了下去。
“宸王妃,这同你脱不了干系!这竣缮的使臣认死理,剩下的,朕就交给宸王妃了。”
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兰嫣然知晓躲不过去,只得答应。
……
昏黄的光照之下,简陨浑身被泡在冷水里,只听见地牢外火炬燃烧的声音。
“简陨。”女子清淡的声音突然出现,伴随着一阵牢门被打开的声响。被绑着的人仰头看去,只见宸王宸王妃两人居高临下,一左一右的将他看着。
“怎么 来看笑话?”简陨笑了笑,往地下狠狠吐了一口。
“简陨,你当真是半点不如简链,你就那么希望,两边干戈起,民不聊生吗?可见你这人愚昧至极,只为程口舌之快。”兰嫣然想到了简链,借着微光看简陨这张在微光之下的脸,神情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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