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是,那浔阳公主那边可还需要咱们的人去插手?这贺之颉也是个狠角色,对亲妹妹竟能下的去这般狠手,逍遥散乃是南越密药,药性极烈,十二时辰内没有解药,必将欲火焚身、经脉尽断而亡。”
“亲妹妹?”陆鹤川嘴角挑起一抹讽刺。
“他们算哪门子的亲兄妹?贺之颉不会真的让这倾国倾城的贺予落死掉,无非是要多折磨出口恶气罢了,让他们盯着些就是,不用贸然出手。”
“是,公子,奕戎这就安排下去”,
“等等,”奕戎马上踏出房门,即将消失在陆鹤川的视线中,冷不丁的又被唤住。
“算了,就当还复个人情给他,”陆鹤川哀叹一声,自说自话,“你拐到隔壁,给苏翊提点一下此事。”
“是,”奕戎呆滞一下,没有多说多劝,领命出了门。
拐角三两步穿过回廊,奕戎叩响了苏翊的房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复作响,兀自依照陆鹤川的吩咐隔着房门道出了消息,说完利落转身,甩袖就走,
“站住!”苏翊一贯狂傲不羁的口吻传出。
紧接着房门被里面的人打开,苏翊换了一身质地更为轻盈的纱质衣袍,从屋内走出,张口即问,
“鹤川的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承扬那日分明说他的病已然不打紧。”
“苏世子不应是最清楚的嚒,怎么反倒问我!”奕戎冷冰冰的淡漠说道。
公子守着所谓的兄弟情义,替这狂傲的苏翊背了个十成十,他呢,又为世子做过什么。
身为下属,恪守指令是本分,不该也不敢再置喙主子的所有抉择。可他就是看这苏翊不顺眼,凭什么公子事事都要与他迁就退让。
“嘿,看你平日里跟在鹤川身边是个贴心的不愿跟你计较,还蹬鼻子上脸了!好心关心你家公子,还敢埋汰我,苏肃,给我打!”
“是,世子!”不知隐在何处的苏肃得了召唤,纵身一跃,兴奋的对着奕戎使出杀招。
回到京城这么长时间,除了养伤就是闲逛,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早就发现这奕戎步态轻盈,气息沉稳,是个道行不浅的练家子,今日总算能好好比划比划,请教请教。
这人怎能这么无赖,好心来给他送消息,没落句好不说,还要被棒打!
哼,谁怕谁!真刀真枪的耍起来,还不定谁能胜过谁!
奕戎一口怨气正愁没地方撒,既然送上门来了,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功力使了八成,与劲头甚猛的苏肃赤手空拳的比划了起来。
苑子里好不容易有了片刻安宁,陆鹤川打算一鼓作气将这副遗留许久的画作收了尾,刚刚渐入佳境,被屋外传来的打斗声恍了神。
侧耳倾听了须臾,了然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奕戎,住手,”陆鹤川无声无息的踱道苑内,不带任何情绪、语气平平的发令,眼中的威慑凛冽勃然迸发。
投射过来视线的奕戎被这眼神惊得失了重心,一招不甚,腰腹中了苏肃一记猛拳,压不住力道,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没有理会奕戎的狼狈,无奈的探向苏翊,“又是发哪门子的疯?”
苏翊深邃幽暗的眼眸提溜一转,一个跨步上前,在奕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力道迅猛,反手锁住了他的咽喉。奕戎瞬间脸色被憋得通红,硬挺着身子想要挣扎。
“疯?疯的不是我,是你。”苏翊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这种诅咒主子的下属,不要也罢。”
就知道整日窝在一处,终有一天瞒不过他。
“放了奕戎,他说的没错,”陆鹤川苦涩的挑起唇角,“我这寒症积弱多年,能挺一日算一日,无非冬日里难熬一些,没什么大不了。”
“那为何承扬那日没有诊出,”苏翊不敢放过陆鹤川脸上任何一点细微动作,因为他太清楚,这可是个能摆布人心、令人虚实难辨的滑头,稍有不慎,就会被绕进去。
“吴府上下人满为患,又何必再添我一个让他心烦,我身边也有精通医术的人伺候着,虽不如承扬那般造诣匪浅,应个急还是顶用的。”陆鹤川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竟连身体康健这种大事你都能如此理智,不愧是你陆鹤川。”苏翊嘲讽着扯开邪魅一笑,手劲一松,还复了奕戎自由。
“咳咳,”奕戎被勒的难以呼吸,贪婪的喘息着空气,狠狠地瞪着苏翊,满眼的不服和屈辱。
“有这玩闹的功夫,事情都能办下好几桩了,你不急,有人可要急的挠破头了,”陆鹤川眼神往东侧一瞟,话中意指何人不言而喻。
“且让他再跪一会儿,我自己还自顾不暇,道阻且长,怎么能便宜了他,不公平!”说着,苏翊带着苏肃大摇大摆出了苑子。
人刚一走远,奕戎二话不说,在陆鹤川面前径直跪下,
“公子,奕戎什么话都没吐露,一切都是苏世子自己的猜测。”
“奕戎,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若非苏翊扣你那一下,你觉着你还有命能好好的跪在这儿吗?好自为之。”
落下冷绝的警告,陆鹤川漠然弃之,只留给奕戎一个不敢再生越矩的背影。
“小姐,这是苏小将军早上送来的丹月,就等着见小姐了”,在陆鹤川那用完一顿食不知味,心惊胆战的午膳,琬琰也没了歇个小憩的心思,马不停蹄的赶到菡萏斋,查看今日的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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