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奕戎应下,随即转身招呼外面的亲卫,将捆了绳索的几个蒙面黑衣人给送了进来。那些人一个个身歪趔趄,踉跄两步,纷纷匍匐在了冯唐的脚边。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小公爷,这是何意?”冯唐淡定的睥睨了足旁的蒙面之徒两眼,面不改,心不跳的望向对面噙茶细品的陆鹤川。
倒是雷义,一见到这几双熟悉的眉目,原就微颤的身子,晃得更厉害了,豆大的汗珠挥如雨下,跟泡在水里一样,没什么分别。
“冯将军,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若非征北军在外清扫的分队偶然撞破此事,我竟不知,冯将军是如此急不可耐,色厉内荏,昭昭日月下,就敢蓄意截杀朝廷命官呢。木大人着实,死的冤啊。”
“小公爷慎言!”冯唐厉斥,拍案而起,“看你年纪尚青,不知世间险阻的份上,冯某已多次相让。我也是今早方知木知州罹难,正为之哀悼心痛不已,你反而污蔑人是我所杀?
哼,你虽为陛下特使,但做事说话也当有凭据,这么大一顶帽子就这么随口压下来,冯某可扛不起!今日若不能说出个一二,莫怪冯某不近人情,向陛下的龙案上参你一本。”
“冯将军何需恼羞成怒,我既然只身敢来,必是要让你心服口服,”陆鹤川唇边的笑意不减,举手投足更显游刃有余,“你不认,尚也无妨,且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吧。”
奕戎朝着陆鹤川微颔下颏,躬身将所有跪着的蒙面人的面巾扯了下来,挨个抽出塞口的棉布,允了他们发声。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唇口得了自由,那些蒙面人悉数哀嚎了起来。
他们先前皆为江洋大盗,亡命之徒,被冯唐招揽之前,也是没少在牢房里进进出出,寻常的逼供手段于他们是家常便饭,用在身上常常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可昨晚仅仅三五个时辰,他们就被折磨的哭天抢地,恨不能即刻就去赴死,别看着衣衫完好,与昨日相差无几,其实内里已是千疮百孔,不堪入目了去。
“冯将军,咱们虽是受了雷将军的招揽,才结成了这支队伍,可谁人不知,前后这几桩大案,都是为了您卖命干活,小的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们刑讯的手段太厉害了,咱们实在是受不了啊!”
其中一名黑衣人,从前做的是偷鸡摸狗的行当,有些功夫却也不甚高强,有了昨夜的一番折磨,就算是死,也不想在回到了征北军营那个偏僻的黑账子中。
双手被捆在身后,哭的椎心泣血,佝偻着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冯唐叩头求饶。都是替人买过命的,谁也不傻,只要能咬死了冯唐,他或许能逃出生天也说不准呐。
“是啊,将军,念着之前的功劳,救救咱们吧。”
一个人撬开了嘴巴,其他人不约而同的都哀切了起来,紧咬着冯唐的不放,三五成群的爬跪过来。
偶有两人瞅着冯唐不打算应事,又朝一旁的雷义求援起来,吓得他立刻拎起袖子退缩跳脚,转了个方向,急忙躲到了冯唐身后。
“滚!都是些什么下作东西,竟敢信口雌黄,攀诬本将!说,你们是授了何人的指示!”冯唐一脚踹开围在下首扯着他盔甲边角的几人,三两作步,冲到了陆鹤川面前。
“小公爷!这就是你口说的证据?找了几个不知从哪来的江洋大盗,来指摘我的罪过?真是天下奇谈,闻所未闻。”
陆鹤川淡然起身,依着习惯,理了理勾着金边祥云纹的袖子,对上了冯唐一双眦睁着怒目。
“冯将军,人贵在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若此时你不知悔改,非要把事情掰开了说,就怪我细致入微,不念先前你退步妥协的情分了。”
闻听这话,冯唐硬压在胸口的那颗心猝然漏跳了两拍,鹰瞵鹗视的眸子缩了缩,从脚底窜上来一股莫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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