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他手中的长剑,居然在贯穿了一名戍守在殿门口兵士的咽喉之后,直直没入了麟德殿以樟木为材的殿门门板,且入木三分,牢牢的将那名兵士钉在门板之上,使其身形呈现一个诡异的大字。
落入陆傕钧的眼底,深深刺痛他自以为掌握一切的自尊心。
以一指之力便可夺去他手中的长剑,直中人的咽喉,这绝不仅仅是用以傍身的功力那么简单,即便不如苏翊那般登峰造极,也必然已入佳境。
为什么?为什么看似清风霁月、身姿羸弱的陆鹤川,除了让人瞠目结舌的身世,还会有这等出神入化的功力?
他究竟从何习之?又是何时有了如此大成?
他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抱着不臣之心安稳过活这么多年,他竟一点风声都不曾得知!
如此居心叵测之人,他的背后,究竟还藏着怎样的阴谋?
陆傕钧双拳紧握,像一只饿急了的灰狼一样,眼放幽光死盯着从容端手捋着衣袖的陆鹤川,利牙几乎咬碎,却不敢贸然出手上前。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更为谨慎。他与陆鹤川之间相距不过一丈,以其这般功力,若要取了他的性命不过抬抬手的问题。
事急从权,当以自保为上。他就不信了,人皆凡胎肉骨,他陆鹤川还能例外?
千军万马戍守在宫城内外,就算他陆鹤川习得百年难求的神功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双拳难敌千佛手,最终要死在他勇闯直前的剑下。
挣扎,这只是他无谓的挣扎!
想到这,陆傕钧的身形松懈了几分,不再像方才那般僵硬,退后几步躲在一行持刀的禁军之后,冷冷的睨看着陆鹤川的一举一动。
“鹤川并无针锋相对之意,襄王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这厢让别人平白遭了难,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
陆鹤川的视线未抬,一直着遇于地面,可即便这样,陆傕钧还是从他眼角泛流出来的余光中,精准的捕捉到了不加掩饰的轻蔑。
轻蔑?他一个待捕的困兽,有何资格对他轻蔑!
“陆鹤川,事到如今,你不用再与我虚与委蛇了,也千万别告诉我,这一切你都不知情。一招偷梁换柱,换你一个假死重生,让你个乱伦出世的贱种,安居在这世上这么多年,你该知足了!”
“你是文能辅国也好,武能定邦也罢,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万千兵马集我一人之手,今日,你休想走出这麟德殿的殿门。”
话狠到这份上,陆傕钧以为陆鹤川会闻听色变,有所忌惮,没想到,他脸上蔑然的神态不减,反而愈演愈烈。
“经密折一事,鹤川以为襄王殿下会有所长进,不再像之前一样听风就是雨,没想到,还是这般的沉不住气。”
“大卫拥军数十万,你选谁不好,偏偏要选战力还不如蝼蚁的睦州军,在睦州安享富贵了十年,他们早就腐朽到了骨子里,更别提还有雷义这个草包统帅,也就殿下您,能真的高枕无忧,把心放到这肚子里。”
一听这话,跪在角落的梁相脑中警铃大作,身形不觉一震,可陆傕钧依旧不以为然。
“呵,陆鹤川,别以为你随便分说两句就能唬住我,睦州军是不济,但也绝不是一盘散沙。人贪富贵,没有人能拒绝的了高官厚禄,何况冯唐为我效命十年,是不是尽在我手,就不劳你这个将死之人费心了。”
此刻的陆傕钧俨然耗尽了最后的耐心,闻见宫墙处厮杀的声量愈传愈大,以为全胜就在眼前。
“萧稷,还愣着干嘛,即刻替本王拿下这蛊惑君心的奸贼!有此奸贼为祸我大卫江山,本王身为宗庙正统,绝不能置之不理、纵容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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