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眼下你已无一兵一卒,即便挟持了琬琰,威胁着苏翊为你起兵,夺得了这皇位,可你当真不怕,他这只黄雀会脱离了掌控,反过来头来给你一刀?
到那时,佳人得手,他再无顾忌,就此占山为王,将这大卫的江山的旌旗改陆姓苏。百年社稷就此落入他人之手,来日黄泉路上,你可还有颜面去叩拜陆家的列祖列宗?”
此刻,陆鹤川的眼眸深邃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泉眼,表面上冒着淙淙细流,涓涓流淌,吸引着人驻足观探,实则暗里,暗潮汹涌,危机四伏。
可那些若不亲身钻进去,是看不到的,诚如眼前的陆傕钧,像是被摄了魂一般,直冲冲的向那深渊探去。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也无可否认,钻入心坎中的字字句句,一点没错。
苏翊可为利剑,却也刺手的很,稍有不慎,不伤敌反伤己。
可...可那又怎样!
他既敢起事,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大丈夫成大事,何惧生死,他可不是老大那种草包懦夫,贪生怕死,连女流之辈还不如。
只是,这下地狱的人不能只是他一人,是要有人陪葬,才算不枉此生啊!哈哈哈!
陆傕钧面装无恙,似是被陆鹤川的一席话劝服,坚韧的眼神中了松动,示意苏翊移开抵在咽喉处的利剑,慢慢撑手坐直了身子。
“你说的不错,本王功败垂成,难以东山再起。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命才是上上之举。给我准备一匹汗血宝马,和万两黄金,大开城门,允我出宫。”
永治帝仍在,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本该由他来点头,可执剑要杀人的苏翊就在跟前,他不得不顾忌。递给陆鹤川一个交由他全权处置的眼神,命萧稷搀扶着,退到了一方安逸之地。静坐着,旁观事态的发展。
“王爷也瞧见了,陛下已然应允,只是,出发之前,王爷总要拿点诚意出来,这交易才能做得两全其美。”
陆鹤川紧压着苏翊随时都要失控的肩头,想着各种法子与陆傕钧周旋。眼看就要成事,手掌一击苏翊的剑柄,逼着他收手撤剑,归入剑鞘之中。
苏翊自是十二分的不愿给陆傕钧任何希望,恨不能当场就将其处决,脖颈间暴起的青筋勃跳了两下,还是顺着陆鹤川的意思,收剑退到了半丈之外。
此人死不足惜,但言儿还在他手,她的性命,抵过他的所有。
“那是自然,这么精彩的戏码,本王不亲自看上一眼,总是会惋惜的。”陆傕钧再无半点皇家人该有的谨肃样子,像街市中串巷的地痞一般,慵懒的抻了抻双腿,诡笑着嘴角向后殿的角门处努了努,“别急,她马上就来。”
苏翊双拳紧握,不眨眼的盯着那处角门的动静,一息,两息......总算在十息之后,紧闭的角门忽然被人大力踢开。一个令他魂牵梦萦,带走他所有信念的人儿,终于出现。
“言儿!”苏翊急唤,纵身就要掠去她身旁。可还没等迈出一步,被她一口拒绝,“不要!”
看见苏翊的那一刻,琬琰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泪珠眼眶中打转,水雾迷障,眼前一片模糊。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苏翊的怀抱中,可一想到背后跟着的,她咬紧下唇,不敢妄动。
后脊僵硬,不敢有任何异常的动作,只移开莲步慢慢忳入,苏翊这才发现,她发髻遮挡住的脖颈后侧,架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锋利非常,削铁如泥,瞬间便可割破她的喉管。
他心里清楚,纵然他的武功已出神入化,也实难在这种境况下,将她毫发无伤的救下。万一...他绝不敢想!
“陆傕钧!”愤怒无处发泄,苏翊再次拔剑,以相同的方向位置,紧贴陆傕钧的咽喉。只要对方敢动一下,他也必然不甘示弱。
“苏翊,你想让她死吗?快放了我家王爷!”挟持之人作声,众人寻声望去,这才发现掐在琬琰背后的不是别人,正是誓死追随着陆傕钧的幕僚,朱衡。
原本他也在殿中,但不知何时,竟偷溜了出去,与陆傕钧配合着,做下这等天衣无缝之事。一看到自家王爷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脖颈间鲜血直流,当即慌了神,架在琬琰肩头的匕首贴了紧,威胁着苏翊放人。
“让我放了他?你也配!”说着,苏翊的剑尖移向陆傕钧的足踝间,“你敢让言儿损了皮毛,我即可便挑了陆傕钧的手筋脚筋,让他变成一个废人,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别!别!”朱衡虽为与苏翊直接交过手,可战神的威名赫赫在耳,王府名册被盗之事仍历历在目,能在那样森严的守卫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跃进跃出,只怕武功言之登峰造极也不为过。
见青霜剑尖正抵在陆傕钧脚筋处,隐约已经刺了进去,赶紧将抵在琬琰脖颈间的匕首松了松,“我不动她就是,别,别伤害我家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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