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太好了？”邓毅看着江有有，心情终于没有那么紧张，稍微平复了一些。
江有有摆摆手，一脸无奈的说：“跃动缺人啊，现在公司干技术的太少了。”
“跃动不行，那也还有有仙啊。”邓毅多问了一句，好奇地望着江有有。
江有有苦笑摇头，给邓毅倒酒说：“你还不知道吧，有仙现在也有竞争对手了，以后竞品会出的更多，我现在是如履薄冰，步步小心，就怕一个错误的决定全盘皆输。”
“那倒也是，当老板的总是不容易。”邓毅看着江有有给自己满上的酒，毫不犹豫地一口闷了。
他苦涩的笑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管怎样，也比我厉害。有有，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想问问你们公司那边缺不缺人……”
“当然缺啊！我刚刚也说了跃动缺人。”江有有热情的接过邓毅的话，立马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酒说：“要是你愿意的话，什么时候去跃动上班都可以，我热烈欢迎！”
“谢谢你，有有。”邓毅得到江有有的认可，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他拿起酒杯，对着江有有虚敬了一下，笑着说：“这杯我敬你的，谢谢你过了这么久还认可我，是我狭隘了，最开始还觉得你把我都忘了。”
江有有拍了拍邓毅的肩膀，摇头道：“我谁都可以忘记，你们这几个曾经跟我合伙的朋友我可忘不掉啊！唉……但是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我对你的现状确实不够了解了。你刚刚在外面说你钱了外债，现在是欠了多少钱了？”
闻言，邓毅拿着杯子的手晃了晃，心里仍然有些不敢去想那个数字。
他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实在是不敢想，今天是你问了我才去回想……几百万吧，只靠着我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我这辈子的压力可能都卸不掉了。唉，我都三十多的人了，混成这样，家里也不敢回，好在没老婆，不然又不知道拖累多少人。”
听见邓毅的话，江有有低眸思考了一下，心中也为他的处境感到唏嘘。
“邓毅，别这样说。”江有有拍了拍邓毅的肩膀，把筷子递到他的手上说：“先吃饭，债务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解决。”
“有有，你别骗我了。”邓毅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放在嘴里，心中更加酸涩，菜和肉的味道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尝到了，一直都是吃的简单的满头和泡面。
“我只希望去你那里的工资能高一点，我就很满意了。”
“既然我们是往昔的朋友，我自然不能看你受苦。”江有有很仗义地拍了一下邓毅的后背，微笑着望着邓毅欲言又止的侧脸，主动说：“这样吧，你的外债我全部帮你还完。不过，你必须要跟跃动签终身合同，月薪按正常的技术组负责人的工资拿。”
“这……”邓毅听到江有有的话，眼睛睁的跟铜铃一样。他一脸恍惚的说：“这、这不是显得我像是在占你的便宜吗，有有，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话还没说完。”江有有微笑着，眼底闪过了一道精光，“除了上述以外，你负责带的技术小组必须按要求完成任务，你本人的月度考核由公司的技术部总裁杨彦负责，如果你不能通过他的考核，那么你就需要支付我为你归还债务的百分之零点一，当月支付，一旦延期下月，就要追加债务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利息。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设置这样的条约吧？”
刚刚还处在恍惚中的邓毅，突然又被江有有这一盆水泼了下来，眼神立马变得清醒。
他尴尬地握紧酒杯，语气中带着些疏远的味道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呢，老板的想法员工总是猜不透。”
“邓毅，你心里别怪我。”江有有喝了一小口酒，无奈的说：“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想要为你解决债务，可是终身合同，说不定也会让人怠懒成性。这些东西虽然会写在合同上，但是操作起来，我不会那么无情，再加上杨彦也是个心善的人，只要你不断精进学习，留在跃动成为骨干，以后我也会给你跃动的股份，你明白吗？”
江有有看起来十分真诚地解释了一遍自己的立场，邓毅听完后，心中的芥蒂消除了一些。但究竟要不要为了这几百万的债务把他整个职业生涯卖掉，还有尽心尽力的为跃动服务，他心里其实有所犹豫。
江有有一口一个把他当朋友，但这条约怎么看也不是朋友之间能够拟定出来的。正好他心里也没真的把江有有当做自己的救世主，当初她坑了自己快一年的时间，白白浪费他年轻的时间。
如今江有有看起来似乎是挺负责任的，但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继续上一次的操作，把跃动扔到一边，自己跑去花天酒地。
“我知道你心里有所犹豫，你并不是一个因为钱就会服软的人，我心里也很清楚，当初我把跃动放置的那段日子，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江有有轻声说着，心中无奈。
“如果可以的话，这次你可以跟我一起回海城，我想带你去跃动还有有仙看一看。这次我说要重来，是真的想要重来，而不是随便说说。”
饭桌上，气氛沉默，桌上的菜都渐渐地开始冷了。
邓毅一边无言的吃着菜，一边想着江有有的话有几分可信。她虽然年轻，但是绝不能小瞧，论起心思和城府，可能自己都比不过她。
“只是去跃动看看，这个你也不愿意吗？”江有有好话说尽，这个时候就是要摆架子的时候了。
她比邓毅小不少，当初能够结识本来也是因为创业论坛，几人之间有些了解，但其实远远不到那种能够当知心朋友的程度。
况且，当初他们是平起平坐，如今江有有的姿态要比邓毅高出不少，她一昧的迁就邓毅，只会让邓毅觉得眼前的江有有还是当初的那个丫头。
“说笑了，生活不由己，那里还有什么愿意和不愿意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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