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捡起桌子上的一块青铜器碎片，“来，看看断口里面的颜色。”
“颜色对的啊，古人用模具铸造青铜器，融化红色铜汁时，还会加入锡和铅。时间一长，原本暗红色的青铜器，外表氧化变成了青灰色，但里面是暗红色可以一直保存，所有青铜器都是这样。颜色不暗红，里面没有沙眼，那才是假的。”
韩思质疑地非常委婉，这位年轻人就算再不懂青铜器，他也不敢去嘲笑他。
他的一番专业解释，让客人们似懂非懂地点头。这位专家人品不行，但专业知识还是有的。
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却笑了出来。
“你知道华夏铜矿品位一向很低，里面伴生有大量其它金属么？”
“你知道，伴生了银、铊、硒的铜矿，与进口高品位较少伴生物质的铜矿，在冶炼后的细微颜色差别么？”
“你知道你手中这个炉鼎，造假手艺人，故意把铜矿石不经过现代化提纯，去模仿古法冶炼，无意中暴露了它是澳大利亚进口铜矿的事实么？”
“……”
菜馆内彻底安静了，韩思也彻底傻眼了。
这是澳大利亚铜矿冶炼出的炉鼎？
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发现了澳大利亚大陆。唐代要比这段历史早了一千多年，那个时候澳大利亚说不定只有袋鼠，古唐人总不能拿茶叶去跟袋鼠换铜矿吧。
“不……我……被人骗了？”韩思被这个巨大且无情的打击，彻底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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