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冉有些狰狞的神色，杜晨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往前，最后，站在陈德胜的面前，与陈德胜也有些疑惑的目光对视。
“杜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这不是唐缺大师的真迹？你有什么证据？！还有，你知道这幅画是由几位大师共同鉴定的吗？！”林冉咬牙之后，便冲杜晨冷喝道。
杜晨闻言，嘴角微翘，没有立刻回应林冉，而是先看向陈德胜。
随后，在陈德胜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冲他道：“先生喜欢这幅画？”
“喜欢。”陈德胜想了一下，点头。
杜晨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他笑着道：“若是喜欢，那就够了，虽然不是唐缺先生的真迹，也可以买下来。”
话落，杜晨的手插进口袋里，便往回走去。
随着杜晨以如此突兀的方式结束这场谈话，陈德胜眉尖轻挑的同时，看着杜晨的背影便带着一些审视跟好奇。
不过，也就是审视跟好奇了，作为他这个级别的人物，不可能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随便过来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自己就要做出一副另眼相看的样子。
陈德胜站在原地，有人却沉不住气了，眼看杜晨就要走远。
林冉开口，冲杜晨的背影又怒喝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吗？！疯子吗？！神经病吧！！话不说明白，就一句不是真迹，就想诋毁我们画展的名声？说我们拿假货来糊弄人？！”
在林冉的怒喝声中，杜晨已经走到凌瑶与刘小飞面前，与她们对视一眼，随之，看到凌瑶目光中的惊讶，愕然，还有一些不知所措。以及刘小飞嘴角的笑容，跟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
“为什么？”想了一下，凌瑶问道。
“有的时候结果比过程重要。”杜晨轻声道。
“问题是，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都不了解。”凌瑶眉尖轻蹙。
她当然不是怀疑杜晨，只是，杜晨以方才的方式引起陈德胜的注意，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办法，也很难想到有什么作用，于是，才忍不住问道。
杜晨当然察觉到凌瑶目光中的怀疑，不过，没有再解释些什么，保持着从头到尾的从容与淡漠。
复又扭头，看向已经走过来，一副怒气冲天的林冉。
“杜晨，我今天告诉你，你要不是不把话说明白，就别想走了，我要告你诽谤！！空口白话就说我们画展的东西是赝品，你这是诋毁主办方的名誉！”林冉手指着他，冲他怒吼。
杜晨面对林冉，先一步踏出，站在凌瑶面前。
接着，在对方怒不可遏的神情中笑着道：“首先，我什么说那幅画是赝品了？其次，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对的？”
在林冉朝杜晨走的过程中，在场，不少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随之，目光都落在林冉身上，充满了好好奇跟期待，想看接下来的热闹。
陈德胜等人也一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中带着几分饶有兴趣。
“呵！狡辩？你以为玩文字游戏就可以遮掩过去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杜晨，敢作敢当，行不？！你现在说这些话，是觉得我们方才都失忆了？！”林冉冷笑后，咧嘴道。
“也许你的大脑并不足以让你理解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下，第一个问题，我的确没有说画是赝品，我只是说，它不是唐缺大师的真迹。其次，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不要在这种大吵大闹，显得有些唐突。”杜晨道。
“唐突？究竟是谁唐突？！不是你先到我们面前说些莫名奇妙的话，说画展的东西是赝品，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这种废物说话？！”林冉咬着牙，双目冒火，一副恨不得将杜晨吃了的样子。
杜晨看着他，倒是能够理解他对自己的怒火，毕竟，就在不久前，自己让他以那么丢脸的方式离开，他憎恨自己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理解并不意味着尊重，杜晨面前这个内心丑陋的家伙也谈不上好感。
眉尖轻挑下，杜晨只以十分淡漠的语气道：“愤怒并并不会让你显得强大，也不会改变我说的事实。”
林冉咬着牙，看着石天，半晌，一腔怒气无处发散的林冉深处一口气，再吐出，随后，忽然冷静下来。
他尚存的理智告诉他，愤怒的确没有用处，但是，他可不忍为自己就没有对付杜晨的手段。
回到最开始的时候，想起自己原本的打算。
于是，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接着，看向凌瑶，冲她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成功。”
“是吗？”杜晨在凌瑶开口之前握住她的手，随后，冲林冉道。
“陈叔叔与我家是世交，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说方才的话？！告诉你，你完蛋了，凌瑶的公司也完蛋了！到时候，我会让你跪在我脚下的！”林冉盯着杜晨，复又道。
最后一句话，他是靠近杜晨说的。
不过，杜晨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微翘后，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便牵着凌瑶的手，在林冉阴冷的目光中往里走去。
边走，杜晨便轻声道：“拍卖会就要开始了，那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
凌瑶被杜晨牵着手，随即，轻咬下唇。她看向杜晨，目光沉凝中有些晃动，不过，没有说什么，只跟随杜晨的脚步往里走。
刘小飞跟在他们身后，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临走之前还瞥了林冉一眼，带着几分明显的调侃。
“哼！”林冉站在原地，看着他以为有些仓皇的背影，发出一声冷哼。
随后，以拧身，却发现陈德胜不知道什么走到了自己身后，与自己一起，也看着杜晨他们。
见状，林冉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笑容，沉声道：“陈叔叔，一个不知所云的骗子而已，您别在意，咱们还是继续逛画展，等会儿进场，参加拍卖晚宴吧！”
“是个骗子，也是个有意思的骗子。”陈德胜微微眯起眼睛，只道。
接着，在林冉有些茫然的目光，便也往前，朝举行拍卖会的大厅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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