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万的吆喝之下，余天等人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虽然大家忍饥挨饿的能力都挺强，但有东西吃的时候也没必要虐待自己。
几十号人挤在船舱和过道上，没有餐桌，也没有办法正经的进餐。但是啃上几口面包，再喝上几口烈酒，这样的进餐模式还是比较方便。
余天也不挑剔，跟着大家一起狼吞虎咽。
大列巴的味道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太硬了一些，塞进嘴里就像在咀嚼一条轮胎似的，也不知道是存了多久的干粮。
伊万等人的主要食物都是酒，全体船员的手里都拎着一瓶伏特加，一口接一口的往肚子里猛灌。
老毛子果然嗜酒如命，余天看着就有些头疼。
他忍不住把伊万拖了过来，问道：“你们这样喝酒，不会影响开船吧？”
“当然不会。”伊万理直气壮道：“我们毛子绝对不会被一瓶伏特加击败，喝上两口的舵手，才能把船舵抓的更稳。”
“你要说喝上两口，拉黄包车会跑的更快我还能信。开潜艇又不靠力气，需要的精细操作很多。你确定你们酒后不会发生操作上的失误？”
“当然不会，我们昨天晚上就是这么开着过来的。”
余天顿时就无语了。
“不用担心，我们是在广阔无比的大海中间，比你在城市里开车要安全多了。现在我们只需要安心的喝酒，撒开脚丫子跑路就行。”
伊万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黄瓜，很是珍惜的掰下一半，递到了余天的手里。
“来吧，这是我珍藏的下酒菜，鼎鼎大名的腌黄瓜，现在分你一半，够意思吧？你知道吗，暴雨天，伏特加和腌黄瓜更配哦……”
余天把腌黄瓜捏在手里，总有点黏黏糊糊的感觉。
“你这根腌黄瓜珍藏多久了？”
“呃，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你这根黄瓜是从哪里弄来的？”
“就在我的衣兜里啊，昨天出发的时候我决定换一件外套，毕竟原来那件外套已经有几个月没换过了。然后到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发现新换的外套里居然还有一根腌黄瓜……”
伊万眉飞色舞道：“我本来昨天晚上就打算把它消灭的，但是经过我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还是把它留下来招待我的贵客。那些小伙子都在打我这根腌黄瓜的主意，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它保存到了今天。”
余天拎着那半截黄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几个月换一次外套，换上的外套里面居然还藏了根黄瓜，这根腌黄瓜恐怕都有大半年的历史了。
这种东西要是储藏在那些坛坛罐罐里还好说，在口袋里放这么久，还能吃吗？
闻着伊万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余天觉得老毛子果然跟伏特加非常搭配。
他只能捏着那半截黄瓜在狭窄的船舱里坐下，开始慢慢的喝酒。
老毛子喝酒的速度很快，船员们很快就喝的醉醺醺的，甚至还兴奋的吼起了歌。
杀手之中也有酒鬼，不过酒量比这些老毛子就要差了一截，尤其是在饿了一天的情况下，几口酒下去就躺在了过道上，无法动弹。
卡斯和大块头都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包括卡罗将军的老虎小队，那些士兵们没有得到卡罗将军的允许，都不敢喝酒。
大家匆忙的啃了几口干硬的大列巴，又喝了点水，然后纷纷靠在舱壁上开始休息。
暴风雨一直没有停止，即便潜艇披荆斩棘，在风浪中奋勇前行，但始终还是在风浪之中颠簸，仍然没有跑出风暴的范围。
余天已经返回了房间休息，伊万也离开了岗位，让船员替自己值班。
潜艇里的乘客们挤在各个船舱和过道里，都已经沉沉睡去。
留下来值班的几个船员也有些昏昏欲睡，他们强打着精神，一边通过潜望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偶尔的小声交谈两句。
船舱里有些安静，除了一些让人不耐烦的鼾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暴风雨似乎渐渐平息了一些。
一个船员正拎着酒瓶子往嘴里灌的时候，一身巨响突然从潜艇外面传了进来。
潜艇猛然一顿，整个艇身都往侧前方倾斜了过去。
睡着正香的余天随着惯性从狭小的床上迅速滚落，好在他反应也很迅速，轻轻一跳，就在地板上稳住了身形。
其他在船舱和过道里休息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所有人都滚成了一团，即使有一些反应迅速的人，迅速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也被其他人撞了个东倒西歪。
正在喝酒的那名船员，差点就没把酒瓶捅进嗓子眼里。
“见鬼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船身刚刚恢复平衡，伊万的破嗓子就在船舱里响了起来。
随后，伊万一阵风一般的跑进了驾驶舱里。
其余的船员们也都吓了一跳，纷纷从休息室跑了出来，迅速进入了自己的岗位。
这艘潜艇不大，船员们就位也不需要跑太远，耽搁的时间也不多。
余天跑出房间的时候，伊万早已经到了自己的岗位，正在训斥自己的船员。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宽阔的海面，你们居然还能撞船？”
在大海上撞船，这种几率实在不高。虽然很多船都是走的同一条航道，但大家都不是眯着眼睛走的。
在大海这种视线广阔的地方，老远就能看到其他的船只，就算是个瞎子随便乱开，或者说是故意想去撞击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情。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船员们哭着脸道：“风浪太高了，外面又黑……”
“赶紧去检查，看看破损情况！”
伊万没时间骂人了，回头又往外走：“我得去外面看看情况，不知道是撞上了什么船。”
余天等人也匆忙跟上，迅速和伊万一起爬到了潜艇外面的甲板上。
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余天等人刚刚冒头，就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
风浪虽然比之前略小，但甲板依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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