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是个疯子。
黎曼顾不得再细想，掂起裙摆就朝着外面跑去。
宋清风搀扶着男人进来，身后侍卫还五花大绑了一个人，看行头，像是刺客。
南凌渊胸口上方靠近锁骨的地方，一抹刺目的腥红晕染在衣服上，宛若一朵绽放的红色藏花。
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胳膊无力的搭在宋清风的肩上，正往里一步一步的走。
黎曼看见他的时候，便就是眼前这幅场景了。
她动了动唇，左右丫鬟侍卫一大群人，那话在嘴里荡了一圈，终究是没说出口。
只是走上前去，帮忙扶着他。
好让他走的不那么费力。
南凌渊侧着脸，微垂下眸子看着黎曼。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微微嘟着嘴，像是在生气。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也就没吭声，一路到了九霄阁。
万福神色紧张，又手足无措的小跑上来，“殿下，宋清风不见了，像是被人给绑了。”
南凌渊无力的勾了勾唇，丝毫也不意外。
既然派了死士来刺杀他，就没想着让他活。
秦王府不比东宫，太医一时半刻的也来不了，但府上还有个宁白芍，自然要提前绑了去。
滴水不漏，把他所有的生路都给切断。
宋清风让其他人都下去，屋内，只留下他，和黎曼。
南凌渊坐在榻上，宋清风先是给他吃了个什么东西，然后一层一层脱掉他的衣物。
狰狞可怖的伤口便暴露在二人眼前。
随着他的呼吸，胸前起伏，鲜红的血不断的从那个血洞涌出。
不知怎的，她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大滴大滴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南凌渊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轻骂了声，“哭什么，还没死呢。”
他声音透露着无力，这句话，自然也是软绵绵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宋清风从一旁拿了把锐利的短刀过来，看着他身上的血口，实在是下不去手。
但是火铳打出的钢珠还在他体内，不得不把它取出来。
拖延一刻，便是更危险一分。
宋清风握了握手里的刀，又转眼看向黎曼，“太子妃娘娘，您还是转过身去吧，属下接下来要用这把刀。
把殿下伤口里的钢珠取出来，过程残忍，怕是会吓着您。”
“……”
用刀把钢珠取出来。
岂不是让他伤上加伤，剜肉般的痛苦。
光是听着，就觉得十分残忍。
黎曼没有听话的转身，而是走上前去，在男人身旁站定。
伸出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殿下，您，还是别看了吧。”
她拦着南凌渊，让他靠在自己的怀中，她没用多少力气，就让他身子靠过来了。
他此时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布偶，毫无反抗的余地。
黎曼又一次的感觉到，他在抖。
他也在害怕吗。
黎曼小手遮着他眼睛，宋清风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说服自己，握着那把寒光奕奕的尖刀，将钢珠取了出来。
在刀子和钢珠一同抽出来的瞬间，他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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