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渭阳的时候,白未曦终于忍不住问:“渭阳,你和爷爷到底谈了些什么,竟然那样的投机?”
“谈一些……关于男人的话题。”秦渭阳笑得有点莫测高深,让白未曦的好奇几乎达到顶点。
“什么话题?”
“当然是……不方便让女孩子知道的话题。”秦渭阳轻笑一声,在她的额上印下了一个吻。
他想做的当然不仅仅限于此,但身在人家的屋檐下,他还不敢造次。
“不方便的话题?”白未曦脸红了一下,然后很坚定地摇头,“我才不信呢,爷爷才不会跟你一样胡闹。”
秦渭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爷爷不胡闹,难道我就胡闹了吗?好吧,其实我们在讨论种菜养花的心得。”
白未曦瞪大了眼睛,吃吃地指着他:“你?种菜养花?秦大少爷,你家里的那盆棕竹差点被冻死,发财树也奄奄一息……”
“昨天晚上恶补了一夜,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秦渭阳笑得满脸璀璨,仿佛用这样一个小手段搏得白明的欢心,是件让他得意的事。
至少,他在签下百亿销售单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兴奋。
白未曦摇头:“我才不相信你天资有那么高,凭一个晚上就能和爷爷说得头头是道?”
“种菜我是不会,不过养花还是会的。别墅里的植物,我只不过是没有时间照顾,也不想费心照顾而已。小时候,我们家有个园丁,把花打理得特别好。你也知道,我很少去游乐园,所以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在花园里捉迷藏。有时候,也会帮园丁种种花什么的,当然一般我插手的时候,他的脸都会变成苦瓜。”
“哈,我就知道大少爷对种花是没有什么天份的。”白未曦抚掌而乐。
秦渭阳就着客厅的灯光凝视她的脸,只觉得心神荡漾。只可惜还站在人家的家门口,没敢做偷香窃玉的事,只能怅怅地道别。临走时还不忘叮咛:“明天我会来接你的,三点之前你把妆化好,衣服换好就行。别的事,你用不着操心。”
“好,那我上午还能去工作室转转,发布会的事也筹备得差不多,只差了两三个套系还没有选出来。不过,发布会现场,你总得去露个面吧?”白未曦笑睨着他提醒。
“是啊,千头万绪的事情。到了正日,你过来接我吧!”秦渭阳苦笑,又柔声说,“今天不许熬夜,明天要做个最漂亮的准新娘。”
白未曦笑着推了他一把,看他发动了汽车,绝尘而去,才摇了摇头。
“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几步路也要开辆车。”身后,传来的是白明不满的声音。
“他哪里是不想走路?只是直接从公司到我们家来而已,还不是怕爷爷等急嘛!”白未曦笑嘻嘻地替秦渭阳辩解。
“他就真有这么好,值得你冒险?”白明抚着孙女的头问。
“冒险?”白未曦讶然,“你都不知道人人以为我是麻雀变凤凰,一下子飞到了枝头上呢!”
“胡说,你不用飞,就已经在枝头上了,还用得着借助他们秦家吗?”白明不高兴地说,“未曦,你还年轻,先订婚也行。如果发现不合适,还有回旋的余地。”
白未曦错愕:“爷爷,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啊!我和渭阳还没结婚呢,你老人家就未雨绸缪了呀……”
“爷爷是怕你受了他们家的委屈。”白明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在这个社会上,不管做什么事都会受委屈。那些职场白骨精,难道就不受委屈了吗?我的运气好,能够自主创业。要不然的话,找什么样的工作都免不了受上司和同事的气,爷爷就不心疼了?”
“工作和感情不一样,丢了工作可以再找,可是感情丢了怎么办?”白明叹息,“你喜欢秦渭阳,我也觉得他不错。可是门当户对,是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婚配的原则。当然,灰姑娘的童话不是没有,但只是极少数的一些例子。”
“爷爷既然不看好我的这段感情,为什么……”
“这是你的初恋,我反对了,你也不见得就听从,反而会处于左右为难的境地,不是吗?”白明豁达地笑了,“张爱玲说,我们是先看了很多爱情小说爱情电影之后,才开始谈恋爱的。所以,你对爱情抱有太大的期望,也是无可厚非。人在爱情里,往往自觉或者不自觉地被蒙蔽了双眼。也许,注定要经历爱情的痛苦,人才会真正地成长。”
白未曦失笑:“哇,爷爷现在简直可以当哲学家了嘛!”
白明笑骂:“好啊,你也学会消遣爷爷了?”
“事实上是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原来这么方正的爷爷,也会调侃爱情。”白未曦笑嘻嘻地奉承了一句,才小声问,“爷爷,门当户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不会有什么困难无法克服,不会有什么痛苦无法承受。”
“条件悬殊的爱情有美满幸福的吗?有的,但那只是个例。”白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孙女的手背,“牛郎织女,那只是神话。豪门灰姑娘的故事,也只存在于电视剧里。”
“爷爷,让我争取。”白未曦认真地说。
“所以我不阻止,哪怕你也许会碰到头破血流。当然,也有可能,你和秦渭阳就能创造那个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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