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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八姑娘的事情也交给我处理，你安心便可，”齐腾淼凌晨才赶着马车回来，豆蔻把嬷嬷的惨死后的头颅交给齐腾淼。
天气潮热，嬷嬷的尸身不能在家里搁着，她去找娘。
“娘，我跟齐腾淼去安葬了嬷嬷，”豆蔻说完，从屋里退出来，眼睛撇了一眼哭累后睡着的妹妹，淡淡说道，“让小九退学堂跟我学医的事情跟她说了吗？”
桂花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鬓角，转身看了一眼可怜的小九，道，“说了，这孩子虽然小，可是心里也知道装事了。你去嬷嬷那边，让你爹跟上不？”
经历过白天的事情，她一颗心惶惶的也不安，还以为老七真的没死，总担心豆蔻她们出行。
“婶子，就我和豆蔻去，人越少越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豆蔻，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齐腾淼说完，抓过豆蔻的手。
豆蔻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力量，稳了稳心神道，“娘，天亮给百味堂挂上休息的牌子，我们不回来，你们别开门。”
桂花点点头，就算豆蔻不说，她现在心神不宁的开门也会被人发现不对劲，何况小九现在情绪不稳定，她一个孩子，指不定哪天就说漏了嘴。
“还是稳一段时间好，”安平也从屋里钻出来，蹲在院子里面抽着旱烟。
齐腾淼拉着豆蔻连夜出城去，在天亮前终于到了嬷嬷的住处。
她们到的时候，金灿灿的太阳刚刚从朱红色的外墙上面升起来，豆蔻说道，“动作快。”
如果晚了，会被这附近打猎的人发现。
他们对视一眼，齐腾淼把马车停到树林的隐蔽处。
豆蔻来到门前，门开着一条缝，她轻轻推开，院子里面有动静，豆蔻怔住一看，是在这树林里经常打猎的老爷爷，接小九离开的那天，这个爷爷还给过小九好吃的果子。
他正在院子里面扫院子里的落叶，墙角边的柴火也劈好了，灶台上炉子还烧着水。
老人听见动静，抬了抬头，看到是豆蔻，淡淡说道，“你来晚了，你妹妹的嬷嬷没了。”
豆蔻抿了抿唇，点了点头，齐腾淼从院外进来，怀中还抱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木箱子，里面是嬷嬷的头。
“爷爷，我是来送嬷嬷最后一程的，给她一个全尸。”豆蔻走道屋门外，手刚放到门上，扫地的老人慢慢直起腰，身手矫捷森林打猎的老人真的老了，用苍老无力的声音提醒豆蔻不要进去。
“你个小姑娘，会吓到你的，还是我来吧”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到齐腾淼身前，从他怀里接过箱子，走到门边又转身对他们说道，“你们既然都来了，就去她伺候了一辈子的老爷夫人的墓边挖个坑吧，她也算是完成老爷夫人的遗愿了。”
本来家境殷实，后来散尽财产只为了找到八小姐，还卖掉了祖产，只能般到这里的老宅等着孩子们回来，现在七少爷八小姐都回来过了。
“我问问你，你可见过这家的七公子？”老婆子死的那天早晨，他刚来帮着劈过柴火，之后没几个时辰，就听见争吵声，他来的时候只看到这家的七少爷割掉老婆子的头扬长而去的背影。
豆蔻和齐腾淼对视一眼，得到齐腾淼的允许，豆蔻冷静的说道，“那个七少爷死了，已经烧到乱葬岗了。”
老爷子听了，一脸欣慰，“脏了你们的手了，要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用，就帮她报仇了，还想着老来终于能有个伴了呢，谁知道这才一年，人就没了。”
豆蔻不知道说些什么，强打起精神道，“我们先去挖个地方。”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他们去吧，他自己颤颤巍巍的走进屋里。
等到豆蔻她们挖好了坑回来的时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没人应，齐腾淼拦住豆蔻的脚步，他自己去屋里查探情况，看见刚才那个老爷子安详的躺在嬷嬷身边已经咽气了，脸上很安详。
“死了，走的没有痛苦。”
齐腾淼说完，豆蔻身子晃了晃，他伸手把她拦进怀里，“豆蔻，以后如果你有个万一，我绝对不独活。”
“别说傻话了，既然人都没了，就把他们葬在一起吧。”
回百味堂的路上，豆蔻不坐在马车里面，执意要跟他坐在前面，看着豆蔻一路盯着路边的风景不吭声，齐腾淼说起别的事情让豆蔻分分心。
“八姑娘那边打算怎么办？”
豆蔻收回涣散没有焦距的眼神，轻描淡写的说道，“杀，留不得。”说完又把头转向齐腾淼，四目相对后，豆蔻无奈的笑笑，“你会觉的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吗？”
“不，如果你说留她一命，我也会趁你不知道的时候取了她性命，凡是能威胁到你和你嫁人的人，通通不留。”
豆蔻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便轻轻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神，没办法护你在乎的所有人周全，为了不让你流眼泪，一切对你和你的家人有生命威胁的人，我都会杀无赦。”
豆蔻抬起头怔怔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微微转头，两人的视线缠绕在一起，豆蔻会心一笑，靠在他的肩膀上面，一路无话的回到百味堂。
桂花按照豆蔻说道，天还未亮就挂了休息的牌子，邻居们打听过后，知道是小九生病了，就没去打扰她们。
倒是一个光头的小沙弥，穿着寻常的衣裳坐在百味堂门口打坐，旁若无人的样子引得过往的人捂嘴偷笑。
豆蔻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小和尚身边。
悟净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是小九的姐姐，慌乱的起身，双手合十，打了声招呼。
“悟净，太阳这么大，你在这里打坐不怕中暑？”豆蔻浅浅一笑，问道，“你是来找小九的？”
“小九没去学堂，有人说她生病了，所以想在这里给小九念经祈福。”悟净年纪不过六岁的样子，但是跟在师傅身边多年，从他有记忆开始，师傅就这样为人念经祈福。
“悟净，你快回去吧，小九以后不会去学堂了，你不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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