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肆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他打断她：“阿清。”
陆沉清敲键盘的手指一顿：“做什么？”她调整了一下蓝牙耳机放在耳朵里的位置，继续敲键盘工作。
乔肆在电话那端说：“我现在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和你讨论工作的。”
陆沉清手指短暂从键盘上移开了一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你想讨论什么？”
乔肆想跟陆沉清好好解释：“阿清，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之前我的确把许多事情交给经纪人做，他做得不够好，之前热搜……”
陆沉清忽然说：“那些都过去了，一点也不重要。”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对面人费心的遣词造句全部否定。
乔肆沉默两秒：“你觉得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乔肆，你根本就不理解我。”陆沉清将水杯放在桌上，“你根本就不理解这次新品的销量对我的意义有多么大。我难过的根本不是你做的好不好，也不是你有没有向我道歉或者沟通。”
陆沉清说：“是你根本就没有尊重过我的事业，你还一定要我在事业和你的里面选一个，这让我很为难。”
话题不谈还好。
一谈起来，隔着电话都觉得两人之前的气氛剑拔弩张了起来。
乔肆也是个性格直率的：“我什么时候没有尊重过你的事业了？我只是让你不要过分注重你的销量，至少不要为了销量连你心里真正喜欢的人都可以改掉。我尊重你的事业，你有没有尊重过我？”
这次又归陆沉清沉默起来，她静静地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我尊重。”她将被子放下，空出来的两只手紧紧握住杯身，“我尊重你和你的选择。我不可能放弃这次的销量，我和姜铮这次的绯闻也不可能再收场，这件事目前为止板上钉钉。你还想说什么？”
大约是话都被陆沉清抢着说完了，又或者乔肆只是单纯被陆沉清的态度噎住。
“没有，没有别的想说的。”乔肆说，“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陆沉清应了一声，把电话率先挂断。
空间陷入最初的一片死寂，可又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陆沉清在这片死寂里听到自己的情绪像是富有生命力的植物在疯狂抽枝发芽。
不知道。
不知道除了用这样直接的方式回避，还有什么其他方法更好。
她也不想吵架的，可是感情里有些问题像是医学里的瘤子一样，碰不得切不得，会变大会变疼，但又无可奈何。
电话只挂断了三分钟，又被乔肆打过来。
对方接近投降的语气用法语和陆沉清说话：“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和我都早一点去睡觉。”
好像换个语言说话就能把刚才的事情短暂翻篇。
陆沉清还是被他逗得想笑，她终于软下声，用法语说：“晚安。”
“不够。”乔肆继续用法语道，“我还要你说，你期待我去你公司那天遇见我。”
陆沉清身体陷入办公椅里。
姐弟恋，怎么说呢……
有时候会觉得，像养了个儿子，偶尔又觉得多了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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