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的判断，但是不是纪南的判断。
纪南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深呼吸了一口：“你有关系吗？我想要去现场看看。”
曹正淳点了点头：“走吧。”
他在前面带路时，口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但是在身后的人身边，纪南还是跟了上去。
“放心吧，去了现场后，我会跟你去看看曹方的。”
听见这话，有些颓丧的曹正淳直起身子来，满脸高兴地转过头来，对着纪南狠狠地点了点头：“好。”
以曹家在这座城市的身份地位手段，想要要到一个方便还是很简单的。
在路上的时候，曹正淳就已经在打电话了。
到了地方之后，纪南，曹正淳，阿丧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老楼。
纪南看见这栋老楼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老人会住这样的地方。
也就是说，纪南现在认为，佛凡影杀的人都是老人。
但是，他刚刚走进楼道中，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纪南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曹正淳见状，赶紧解释道：“这栋楼里都是一些瘾君子，这些楼也是没有人住的地方，所以这些人就集合在了这里。”
纪南点了点头，突然间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些疙瘩。
因为他总觉得这个佛凡影做这样的事情有些过于的决绝。
他们刚刚在狭窄的空间里转身，就看见了楼上有人跌落下来，一把抱住了纪南的腿。
“给我！给我！”
这种卑微的姿态，这种空乏的眼神，让纪南有些无法理解。
曹正淳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起脚来，狠狠地踹在了这人的身上。
“滚一边去！”
接着，他转过头来，看着纪南道：“先生，对这种人就应该这样，要不然的话，他们肯定是会缠着我们的。”
纪南没有说话，他们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
到了那个有封条的门口时，曹正淳转过头来看着纪南：“先生，要冷静。”
说话间，曹正淳直接掀开了封条，里面的画面顿时露出。
即使是纪南，在看见这样的画面的时候，也愣住了。
全都是血。
如果是单纯地杀人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画面。
整个房间里都是红色的，就好像是在这里圈养了一群人，为的就是能够将这群人的鲜血放出来，然后染红整个房间。
纪南的内心在抗拒，他不想走进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硬生生地抓住了墙壁，然后抬起腿来，狠狠地踩进了房间之中。
脚下的血渍已经干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纪南踩上去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黏糊糊的。
他深呼吸着，一旁的曹正淳和阿丧看着他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人敢叫他。
很快，纪南就大口喘息着走进了房间里，一步步地来到了血红的墙壁前。
原本这样的地方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但是现在凶手已经锁定，也就没有那么多注意的了。
纪南站在了血色的墙壁前，竟然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放在了墙壁上。
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纪南深呼吸了一口，想要将手放下来的时候，却感受到了里面好像有什么无边吸引的力量直接拉扯着他进去。
他想要喊出来，想要回身让后面的两个人拉住自己。
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回头！
嗡的一声闷响，纪南整个人都陷进了其中。
他大口呼吸着，以为吸进去之后不能呼吸，但是却发现自己站在切实的地面上。
“真的是，你可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周围突然间幻化出了真实的场景，那是一个敞开的窗子内部，一张桌子前的人。
这个人背对着自己，站在桌子面前写写画画。
“你是谁？”
纪南站在原地不敢动，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地方，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窗外：“我是……一个人而已。”
纪南的眼角微微抽搐，他左右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门外的世界。
格外的真实。
但是纪南还是不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你为什么要拉扯我进这样的地方？我感觉……”
他抬起手来，指了指外面：“外面好像有人？”
这也是一个问题，因为纪南确实感觉到了外面有人。
但是在一个虚幻的场景里，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已经了不得了，外面的人又算是什么？
“外面的人还是我，也就是说，现在有好几个我。”
纪南还是不理解：“什么意思？”
他尝试着上前一步，想要伸手触碰这个人，但是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抬起手来。
“你能转过来给我看看吗？”
这个人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倒是没有怎么拒绝。
纪南还以为他会拒绝。
当这个人转身的时候，纪南陡然间有些紧张。
但是当他真的转过身来的时候，纪南感觉好像是泻了一口气一样。
“你戴着面具我怎么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那人耸了耸肩，然后自觉地在面具上撕扯了两下：“抱歉了，我也把这个面具扯不下来，所以，这就很无奈了。”
纪南清晰地看见了面具好像是和他的面容融为一体一般，在他扯面具的时候，甚至还拉出了丝线。
他笑了笑，摇头道：“所以说我现在真的在做梦吗？”
那人耸了耸肩：“这不是梦，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提醒。”
当纪南听见这话的时候，他看见了这个人竟然眨眼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然后，那张惨白的面具近在咫尺地面对着自己，里面的眼睛好似是带着勾魂夺魄的力量，就这样拉扯着自己。
还有那只手，也在拉扯着他。
纪南的眼角微微抽搐，因为他看见了面具中的那双眼睛笑了出来。
接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的人，手腕轻轻扭转，就像是要制服纪南一样。
但是纪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像是拧麻花一样扭转，身体依然正对着面前的人。
“我将抽离你的力量，这一次，你是可以被杀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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