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一直以为自己至少得等到改革开放之后才能开饭店，直到10月份，学校的附近慢慢的开了好几家店起来，杂七杂八干啥的都有，等她一过去打听才发现是自发的。
没什么手续，也没人同意，同时也没人制止，杨欣也动了心思。
正好她今天要去见张雪，两人就约在她新买的房子里面，这儿在暑假就已经装修好了，白色的墙体上面挂了好些画，不是啥名作是杨欣找学艺术的同学收的。
桌子她选了长方形的桌子，不过正方形的也有，放在靠里面的位置，到时候人多的时候就方便用。
“我想开张了。”杨欣对张雪道“我感觉现在局势好多了，虽说不是正式发文允许啥的，但是上面已经不查了。”
杨欣去吃早饭的时候问了几家人，别人都说这么久没有人来看过。
要说她历史虽然还行，但是只记得大的方向，比如十二月的改革开放，私营企业如雨后的春笋冒了出来，因为这句话她就一直以为自己得等到开放后，谁知道根本不用，开放后是大量春笋，前面那就是小笋子自己发芽。
只有小笋子发芽成了竹子才有竹林的形成，也才有大量的竹笋再生，她想做这个早吃螃蟹的人。
张雪点头:“我家附近也出现了一些店。”
杨欣听这话干脆拍板，做吧，不过这材料的提前处理，想想现在肉都要抢着买，如果要开店根本不够用。
“我去黑市转转。”虽说现在经济开放多了，但是黑市还是存在的，也还是不被允许。
张雪也跟着一道去了，北京城的黑市有好几个，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杨欣今天来的是最近的一个，进了门口，她先花了五分钱给了门口大爷。
大爷给了一根绳子开口道:“六点之前记得来取车。”
杨欣点头，她蹲在大爷的旁边，暗叹了一声怎么没带包烟什么的，虽说杨欣不抽烟，但是跟着刘叔混多了，杨欣发现身上揣着烟什么的是真好办事，问啥先给根烟过去，两个人都谈的开心。
没有就没有吧，杨欣勾着笑:“叔，我想买点肉，你知道去哪里买吗？唉我这也没有肉票，肚子好久没见过油水了，”
看车的人抬头看了杨欣一眼，先看的脸，再看的手，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要买肉？”
杨欣点头，暗处一阵心惊，得亏自己长的还算瘦，能撒个谎。
大叔开口道:“你要买肉就去巷子嘴里面的老张家，他们关门做生意，进去的时候先对暗号。”
“暗号？”杨欣有被惊讶道。
是天王盖地虎这种？还是宝塔镇河妖？这么正经的吗？不过想着别人也是拿命在挣钱杨欣就理解了，她继续道:“我说以前怎么都没找到，多亏叔了，不然我这肚子半年都见不了油水。”
杨欣摸了摸自己的包，叹气:“唉，我咋回事儿出门也不知道带只烟什么的。”
大叔探头看着这人:“你抽烟？”
杨欣摇头，她家除了刘叔其他人都是碰都不带碰的。
“那你不抽烟肯定不带啊。”大叔开口道“行了，我看你是女娃我就告诉你吧，这暗号前句是下雨吹风事事顺。”
杨欣又被惊讶了，下雨吹风哪里顺利了？而且这读着也不押韵啊，算了算了知道暗号就行。
“谢谢叔了。”杨欣笑着开口道“那叔我这太想吃肉了就过去了。”
大叔摆手杨欣就带着张雪一路往里面走了，这黑市她真来了好几次，不过真没遇见过买肉的，今天才知道藏的深呢。
其他的好卖，杨欣直奔买肉的地方，到了胡同最里面是破旧的老房子，墙里面的稻草都露了出来，房子虽然破，但是门是完整的。
估摸着是害怕有人偷窥吧。
“下雨吹风事事顺。”杨欣朝着门嚷嚷着，等了一会儿门就开了，里面探出了一个人头。
张叔看着人一看是两个女娃就放心了，他把门打开一点缝隙让两个女娃进来了:“头一次来？”
杨欣点头:“是头一次来，张叔好我叫杨欣。”
她自报家门的举动让张叔有点呆滞，不过还是点头。
“你知道我的名字？”张叔惊讶道“别人推荐来的？”
杨欣点头:“门口看车的大爷让我来的，张叔先让我看看肉吧，我这肚子太久没见油水了。”
“行吧看。”张叔带着杨欣进了房间，盆子里面放了好些肉“你买几两？”
听杨欣说自己好久没见油水了，就估计杨欣是想买点肉打牙祭，也不知道这老马胡乱推荐什么？
他做生意只做大大生意，比如给饭店供货，别人一买肉就是好几斤的买，这样比较好，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自己越安全。
像这种买几两肉的，他都不想卖，或者是熟悉的人才买。
“我买来做生意的。”杨欣开口道“不过今天买了三两肉自己吃。”
张叔听这话精神了，他给两人搬了一条长板凳放在门口:“做生意？开饭店？啥时候要肉，要多少？”
杨欣用旁边的刀背扒拉着肉，肉是好肉，正儿八经用粮食喂出来的，也没什么病，杨欣放下刀走了出去。
“我十号开始拿肉，第一天先给我五斤吧。”杨欣开口道“你这价格？”
两人要多少都说了，才发现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价格啥的也没有讨论。
张叔开口道:“你给肉票不？”
来这儿买肉的一般都不给，不过也有几个例外的肉票钱混合给着。
“要是你给肉票就一块三一斤，要是你不给那就一块八一斤，价格可比供销社便宜多了。”张叔开口道。
杨欣道:“不给肉票，张叔这都是长久客人了，要不给个真心价？”
“这就是好价格了，不相信你就出去问问有没有人比这更便宜的了。”张叔连忙开口道。
再看杨欣没应声，而是和旁边的张雪道:“要不去其他市场看看？我这不急能慢慢找。”
张叔眼睛一眨连忙道:“我最多给你少五分了，丫头你知道我这钱挣得不容易，你给我留点活口。”
杨欣想了一会儿，供销社的肉要票都买一块五一斤，张叔这儿的肉确实没多少利润，她就同意了。
“行，张叔先帮我割个半斤肉吧，今天先吃吃。”杨欣开口道，她要了一小块的五花肉。
张叔为了结交，只要了杨欣八毛钱，给便宜了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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