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想到，回家之后等待他们的，是翘课逃学的小儿子聂小宝。 “哎呀，我的儿啊，你怎么回来了？”聂母一见他，就表现得非常热络，聂父心里对聂家旺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看到聂母如此双标，只沉默地坐了下来。
“爸，妈，这个破学校我不上了！”聂小宝这话一出，正在倒茶的聂母手一抖，被暖水壶的水烫了一下，连忙放下了暖水壶。
“妈，你没事儿吧，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聂小宝一脸的严肃，聂母连暖水壶的盖子都顾不得盖上，转头看着他，开口：“你说吧，我听着！”
“我今天遇到了几个已经毕业的学长，他们来我们见习的厂里检查机器，我和同学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学校和工厂简直太过分了！”聂小宝说到这里，还意难平地跺了跺脚。
“怎么过分了？”
“他们说其实正式工作之后，我们在学校学的东西根本用不了多少，最多的还是实际操作，以及安全注意事项，其它的全都是没有什么用的知识！最坑的是别的厂招实习生，即便是零经验，也是要给工资的，但是我们学校和厂里签了协议，让我们免费给他们实习。今天有几个同学已经不干了，直接去找了校领导！”
“哎呀，这种事情……咱们还有一个学期呢，坚持一下，把毕业证拿了，什么都好说。人年轻的时候，哪有不吃点儿亏的。”聂母笑了笑，温和地劝道。
她自己即便是在聂家旺面前，也是一副不吃半点儿亏的样子，对聂小宝就完全不一样了。
“妈！你知道我们学校在圈内就是个笑话吗？他们去找校长，结果校长直接告诉他们，不继续实习就拿不到毕业证。他们本来都害怕了，但是我有个同学家里有点背景，回家去问了一下，才知道我们学校这个毕业证拿了根本就只是个摆设！”
“以后我们一样都是要进厂的，厂里才不看你这个证不证的，只看你会不会操作机器，需不需要有人带着你。那你们说，我继续上这个学还有什么用？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上个学到最后没能成为一个‘师傅’，还是和厂里的那些人一样，就是个‘小工’！这种自己花钱找来的委屈，我才不受！”
聂小宝这话说完，聂父想说什么，看了看聂母，最终还是忍住了。
聂母闹了几场，现在也是难得开心了一点，聂父怕扫了她的兴，反而又和自己吵起来。
“原来是这样的么？都怪我，我们当初就是想送你去学个手艺，没想到选了这么个破学校，收费还这么贵！我明天就带你去办退学！然后，我们再给你找个靠谱的学校！”聂母沉默了片刻，说道。
“不，我不上学了！我在学校里已经把基础的理论知识学会了，进了厂里后，基本操作我也已经会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自己出去找工作，只要半年，我就能完全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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