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没好气瞪她，“别闹，这车没个六百万下不来的。”
顾言却摇摇头，正色道：“我真的可以请你坐的哦！”
“该不是租一辆？别啊，这个租金一天都抵得上一个月薪水了。”阮乐没好气地拆穿。
顾言：“……”
还真的被她猜对了。
不过她看着这辆玛莎拉蒂，怎么都觉得有那么点眼熟呢？
好像……傅梓深的车库里就默不作声地停着一辆类似的？
她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好，抓住阮乐的手有些用力，“不是饿了吗？我们走吧。”
阮乐恋恋不舍地看着，“咋了？怎么忽然这么急？”
顾言一言不发抓着她往前走。
忽的，车窗缓缓摇下，冷如寒霜的声音响起。
“顾言，上车。”
熟悉的声音！
顾言停止脚步，咬唇，内心有些郁郁。
阮乐仿佛发现惊天秘密般，“顾言，他他他他他……玛莎拉蒂是来接你的？！”
顾言想也不想地反驳，“不是。我不认识他。”
她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她说不是的时候，她能够明显感觉到伸手有一道灼热似火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她心一横，很想不管不顾。
“如果你想大庭广众之下被我抱上车，那你就尽管走。”
不知何时，傅梓深已经下了车。他欺身逼近顾言，“装作不认识我？”
上扬的尾音宣示了他的不满。
顾言倔强地别开头，不想理他。
傅梓深也不恼，看向阮乐，“顾言有事，我需要先带她走。”
阮乐有些晕了，他好帅啊啊啊啊！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像极了她看的小说里衣冠禽兽的男主，让她有些不能呼吸了。
“可以可以。不过……”她不敢说不，但是小心地觑了觑顾言的神色，心里暗道不好，“你和言言什么关系？”
她拉了拉顾言的袖子，用眼神询问。
傅梓深强行插入她们中间，他挑起顾言的下巴，状似亲昵道：“丈夫。”
阮乐呆了，看向顾言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言言！富婆姐姐！你刚刚说的坐玛莎拉蒂我还能当真吗？”
顾言闻言愕然片刻，继而哭笑不得地看阮乐。
*
阮乐识趣地跑路。
见着身旁没人，顾言一把推开傅梓深，好整以暇道：“你来干什么？”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刚和这个男人起了争执！
傅梓深俯首贴近她耳畔，温热气息如数喷洒，“顾言，我还是你的丈夫。”
他想见她，是多正常的事情，但他在顾言脸色看到了避恐不及。
“你——”顾言讨厌他用这般低哑的嗓音说话，好像情人的呢喃，让她有种错觉。
她下意识侧过身，却发现这样与他的脸更为贴近，她的动作僵住，只能尴尬地后退，保持距离，“你马上就不是了。傅先生。”
她着重强调了最后的称呼，傅梓深黑眸微微闪烁，有光暗淡了几分。
他哦了声，没有再反驳，转移了话题，低低地说道：“上车吧。”
顾言拧眉，有些不满，“做什么？”
“晚宴。”傅梓深语气凉薄，多了丝如常的冷漠。
顾言面色一滞，脸色僵硬看他，“是不是要逢场作戏，维持岁月静好时候，你才会想到我？”
她逼着自己不要动怒，不要爆炸，可心口好像憋着一股气，要冲出胸腔，让她无法一忍再忍，“傅梓深，你要把我当工具人到什么时候？”
她说这话时候，脸色是隐藏不住的盛怒，她一气呵成地质问，语气飞速又急切。
这样的顾言，傅梓深见过，在这几个月里无数次见到。
但他还是微微怔愣。
夜风袭来，他忽的心生寒意。
好像，顾言真的不爱他了。他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选择了沉默。
在他出神的时候，顾言已经推开他钻到车里。
她狠狠地一关车门，气极，“最后一次，以后这事儿你找苏晓然。我烦了。”
她以为她说完傅梓深会再说什么。
可她等了许久，却发现那道峻拔狭长的身影此刻还站在车前，好像凝滞一般。
大厦昏暗的路灯投射下来，他好似镜中花，缥缈不真切，更似水中月，孤独落寞。
不知为何，顾言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她胸口闷闷地，有些烦躁他的异常又牵动了自己。
明明说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明明告诉自己不喜欢他了，可是顾言还是有片刻的动容。
她静静注视傅梓深，声音清冽：“上不上车？再不走，我走了。”
男人停顿的声音动了动，悄无声息地拉开了车门，坐在她旁边。
他斜睨她，眸中隐藏太多情绪。
困惑，不解，失望，惆怅……
到最后却化成一句：“顾言，你还是心软了。”
宽敞的后座，两个人隔得远远的，各自霸占了一扇窗，谁也不说话。
车子缓慢地行驶着。
等红灯的间隙，陆洲偷偷瞄了下后视镜，看着两人疏离的样子，忍不住啧啧感慨。
后座的两人浑身气度和态度倒是和谐又别扭，般配得很。
不过，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明顾言从前温柔和善，如今怎么像刺猬般，见谁都刺。
车子最后在一家奢侈品店停下。
这是一幢三层小楼，硕大的LOGO印在墙体上，显得冷漠又极富距离感。
“进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傅梓深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语气有些烦躁，“我等等过来。”
顾言看了看自己，一身OL装，的确不适合去宴会。
她也不推拒，直接下了车。
这座小楼房汇聚了江城所有的奢侈品，一进入，便有人迎了上来。
“顾小姐，陆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导购殷勤地迎了上来，记得陆洲的吩咐，要好生招待这位贵宾。
她看顾言一身虽然低调，但明显也是高档牌子货，虽不知道顾言身份，却也不敢小觑。
她拉出一列裙子，一件件展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类，这里是我们夏季的新品，您可以慢慢看。”
顾言谢过她，随意地挑了起来。
裙子琳琅满目，但普遍比较张扬，不是她喜欢的风格。直到——
她伸手拿下一条裙子。
那是一条黑色长裙，款式修身，并没有过多装饰，只是后面用了绑带轻轻系着。
常规中多了一丝亮眼。
她示意道：“就它吧。”
话音未落，便有一道高昂女声插入，兴致满满：“晓然，那条裙子真好看。”
顾言脸色一黑。
这世界，好像不是一般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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