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脱，可在外人看来，却只会是伉俪情深的样子。她气极，干脆不看他也不说话。
南胜利见他们似乎打扰了面前这对夫妻的小互动，歉然道：“那这样，便不妨碍傅总了。后期有问题，我们再接洽。”
他出来是抓南向往回去继续应酬的，只是见到傅梓深多聊了几句，身后等着他们的还有一群商业上的伙伴。
强硬地拉着南向往走远后，南胜利有些无奈道：“刚喝杯酒的功夫，你就不见。你要是有心在自家生意上，我又何必现在舍得这张老脸给你铺路呢？”
如若他身强体壮，自是不管南向往做什么。
可他身体日渐式微，南家以后的希冀只能在南向往一人身上。
南向往对这些话有些烦，他嘀咕道：“我那个公司开的挺好的，我对其他生意并没有兴趣。”
南胜利头疼不已看他，“就一小破公司，值得你费那么大劲？你说你喜欢摄影，我随你，你怎么混着混着还混到娱乐圈去了？”
南向往不吭声，但眼神却透露着一股倔强。
知道他一时间听不进去，南胜利也不欲在这个话题做更多纠缠。他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试探性地问，“你同傅总很熟？”
南向往否认摇头，“我同傅夫人较熟。”
“我们同傅家现在在洽谈合作，只是具体还没谈拢。向往，现在走太近并不合适。”南胜利沉思数秒，才缓缓嘱咐道。
就投入资金，利益分配等细节他们还没有达成共识。
他深怕，南向往一冲动就交了底牌。
“既然是傅梓深的老婆，你也不要走太近，名声不好。”他想的颇为细腻，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因此对于南向往更是再三提点。
南向往有些烦躁地看了看手机，微信最上面是顾言的头像。
不是自拍，不是什么风景照，只是一朵洁白的云。
简单低调，像极了她。
他忽的心情又好些了。
*
南家父子彻底消失在视线外后，顾言趁傅梓深不备，用力地推搡，打掉他放在腰间的手。
她再一次看表，认真重申道：“我真的要走了。”
距离她同白恩惠约定的时间只有20分钟了，而她还在这里同傅梓深做无谓的纠缠。
“顾言，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陪我，要么回家。”傅梓深蹙眉，有些兴致缺缺。
顾言想也不想地反击：“我都不选。你拦不住我。”
她这颗心，早已遍体鳞伤，无所畏惧。
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再次义无反顾地回头。
她克制住涌上心头的酸涩，转身便想离开，可刚有了动作，胳膊却被用力地钳制住。
她回头，脸上满是愤怒，“傅梓深，你不能这么无赖。”
她都应了自己的承诺陪他那么久，他却仍然不肯放自己自由。
顾言有些无力地绝望和深深地委屈。
“你哭了？”有手温柔地附上她的脸，她倔强地扭过头。
耳边传来傅梓深若有似无地叹息，夹杂着无奈和不解，可又带了一丝丝服软，“我没想你哭。”
可他却还是做了让她想哭的事情。
顾言脱口而出想反驳，可最终还是眼眸微潋，“我没哭。”
她才没那么柔弱，她才不是苏晓然那般女人，动不动就哭。
她只是一时间迷蒙了眼。
顾言不承认，更硬生生地逼着眼泪倒退，最后盘旋在眼眶。
傅梓深闻言，手机缓缓从眼睛下滑，动作温柔地描摹着她的鼻梁，她的嘴唇。
他声音低沉地说：“走吧，我让陆洲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顾言不敢置信地扭头打量他，一身至黑的西装，一件纯白的衬衫，他是在衣着上对自己最为一丝不苟的男人。
她有些恍惚，记忆里傅梓深好像永远不会狼狈，也永远不会妥协。
可今晚……
宴会厅橘黄色的灯光照耀在他身上，衬托得他眉目温柔许多，好似画中人那般俊朗。
更似多年前，他初初和自己在一起的模样。
顾言面露片刻的忧郁，可最后还是狠心地拒绝：“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你了。”
她挣脱开他的桎梏，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她能察觉到身后那双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可她不愿回头。待走出那空气腻人的宴会厅时候，顾言快速抹了抹眼中欲落不落的泪水。
她在一本书里看到过，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她不信，可苏晓然用了很有效果，而她用了……似乎也能影响傅梓深。
将那团被打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的时候，顾言松了口气。
她一点也不想回忆傅梓深对她这残存的温柔。
走出酒店，她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报了地点之后，她蜷缩在车后座休息。
应付完了傅梓深，她得想想怎么解决白恩惠这个麻烦。
车子缓缓开出几公里，开在寂静小路时候，车外空无一人，车迹更是罕至。
这条路，顾言并不熟悉，但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导航，发现早已偏离正常行驶轨迹。
她心生警惕，状似不经意问：“师傅，您是不是开错了？”
她看不清楚司机的模样，只依稀看到他的侧脸和他大腹便便的肚子，再配合她听到的粗粗的喘气声，她心中大概有了个轮廓：中年人，较胖。
司机没有理她。
顾言的手已悄然在拨号界面输入了110。
但她深怕司机要做什么，因此还是壮着胆子劝导：“大晚上的您开车也辛苦，要不我给你加一倍钱，您看看我要去的目的。”
司机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垂涎道：“你多少一晚？”
“？？？”顾言被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司机谄媚笑笑，面上带着色欲，“看你从酒店出来，又要去酒店，你这是刚做完一个客人吧，都是接客，便宜点，我也点个。”
顾言气极反笑，冷声解释：“我看你误会了。”
她这条裙子虽然较短，背后大镂空，但是不该露的一点也没露，也不存在什么旖旎。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当场“应召女郎”？
司机却不信她这番说法，当下有些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不起钱？嫖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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