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看着评论区里那些被带着走的评论风向，渐渐舒展开了眉头。
“言言牛批！吃块水果！”
白恩慧戳起一块橙子喂到顾言嘴畔，顾言下意识往后一躲，最后拿手接住了送进嘴里。
“这还不算什么，话题引导虽然有效，但受众面毕竟有限，要想让更多的人被引导，必须炒热它。”
“怎么热？”
白恩慧发问，孙延本着经纪人的本性，也忍不住凑过来。
反正时间已经浪费了，还不如就着顾言着高技术公关在身侧，能学几招是几招。
“争吵，是最好的炒热方式。”
往往一个新剧要上的时候，总会爆发各种各样的争吵，有的是男女主cp炒作，分分合合真真假假，引战粉丝互撕，有的时候是主角撕番，红人耍大牌，新人求上位……
花样再多，到头来也只是一个“炒”字。
顾言打开编程界面又哒哒哒飞速敲打起来，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不一会，话题热面下出来一堆跳出来反驳的人。
【送你一朵霸王花】像什么像，不会是p的图把？
【爱吹皮皮的牛牛】别猜，猜就是假图。
【向月葵花向阳开】本人傅氏员工，狗头担保，这两兄弟绝对不像。
……
白恩慧看完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呆在了原地。
“这些人都是你？”
顾言点了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她指了指屏幕上的满屏代码：“都是虚假账号，没有人在经营的空号，我用这个程序检索到了，然后用这个小程序一键发送。”
“姐，你连编程都会啊？”
孙延也呆住了，这要是来做经纪人，别说叫她姐了，叫祖师爷他都是乐意的。
顾言耸了耸肩膀：“以前的同事会，就跟着学了一点。”
“做公关的，刚刚起步的时候除了一手公关文以外什么都不会，写出来以后还要到处找人帮忙推送，又贵又麻烦，我们就想出了这个黑科技。”
白恩慧双手作揖，像是古代大侠似的做了个respect：“高端操作。”
果不其然，不过半小时，“傅氏兄弟有多像”就冲上了热搜，和之前的词条一样高居不下。
顾言满意地把控着评论，转眼已经到饭点，她还是电脑手机不离身，心不在焉地吃着饭。
白恩慧多次提醒无效后，默默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熟门熟路地发给某人。
“忙于工作不好好吃饭！”
发完，还愤愤地又看了顾言一眼，暗道真是占着闺蜜的位子操着亲妈的心。
顾言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
她看着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头，掐断电话，又重新看回评论区。
还没半分钟，电话又想起来。
“你就接吧！”
白恩慧抢过手机，直接一把摁在接通键上。
“下来吃饭。”
傅梓深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硬气。
“不去”顾言没好气地抢回手机，假意凶了白恩慧一眼，硬邦邦地回答。
“别让我说第二遍。”
隔着屏幕，顾言都似乎能看见他皱着眉头压着怒火的样子。
她这样辛苦了一天，他就这种语气和腔调？
无名火从心底哗啦啦窜上来，顾言从前凡事都忍让和体谅着他，是出于她对他近乎无私的爱，而现在，顾言只觉得若无所爱便无所顾忌了。
“你爱说几遍说几遍…”
白恩慧瞧出事态不对头，连忙再次抢过手机打断她的话头：“一遍就好一遍就好！我们言言这就下来啊！”
然后在顾言把怒火转移给她之前先一步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她怀里。
“别生气别生气啊……”白恩慧有些讨好地笑。
“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顾言眯了眯眼。
“哪有什么不对劲……”白恩慧笑意更甚，“像金钱低头是我一贯的作风。”
“人家都在楼下等着了，你就去呗~”
*
顾言刚下楼，看到傅梓深斜靠在黑色悍马旁边，等着她过去。
一副笃定的样子，好像打定了她会下来。
顾言讨厌他这副笃定，心底火气更旺，不和傅梓深多说一句，兀自绕到轿车另一边，傅梓深忙在她身后跟上，抢先一步替她开了车门。
顾言看他一眼，弯腰进了车里。
“事先说好，不是给你面子，是为了不打扰白恩慧在家谈恋爱。”
她实在是受不了那对小情侣吃个饭也要你喂我我喂你的腻歪样子了。
傅梓深失笑，点了点头：“好。”
你说什么都好。
“吃什么？”傅梓深侧过头问她。
顾言没好气地反唇相讥：“请我吃饭，吃什么都还没想到，就来我家楼下堵我了？”
“好，是我不对。”她生气了，他便顺着她的意思给她让步。顾言见惯了雷厉风行的他，如今这样的温柔倒是让她吃了一惊，心里火气消了一半，倒是不好意思再怎么给他难堪了。
傅梓深看着前方，轻车熟路地朝小南国开去。
听到她不好好吃饭，他便丢下那一桌子怒火中的股东直接开到她家楼下了。
虽然一切都还在他掌握之中，可是真正面对起那些难缠的股东来，傅梓深还是难免觉得疲惫，看到白恩慧拍的图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他是那么地想她。
想到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仓促离开的后果，他就跑来见她了。
*
顾言不知道傅梓深的所思所想，临出门前，她嘱咐了白恩慧好好盯着评论区，一有什么动静就远程向她报告。
可还是不放心，在乘车的间隙中，她又掏出手机看起来。
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忽然发来信息。
“言言姐，手段不错呀，可是，你觉得就凭你那几张p过的图和几个不知道哪捞出来的水号，能改变什么？”
是殷晚。
顾言面色暗了一暗，淡淡地回她：“你误会了，我可是你的公关，什么都会站在你的立场来思考，怎么会是我做的呢。”
殷晚很快就回复过来，只她们两人可见，她便不在伪装着平时的乖顺体贴，凶恶的语气威胁道：“顾言，你记得就好，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要整个寰宇好看！”
顾言勾唇笑笑，“谢谢，寰宇已经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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