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之间互相泼脏水的芝麻蒜皮事，几乎是屡见不鲜了。
就是江城内为数不多的几家公关公司，也有互相泼脏水的“业绩”，只不过顾言却没做过这种缺德事。
顾念抬眸朝她看了一眼，目光深邃的见不到底似的，让顾言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岔开了话题：“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这件事其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说双方一直互相针对，公司利益上有不少冲突，他还使了计谋扰了傅家不少分公司的生意，宁城那边的孟青阳就跟更狠了。
傅家的手脚伸不了那么远，孟青阳对于傅家的打压更不留余地。
至于他为什么想要在这个拍卖会上搞点事情，还是因为他心里一直记着顾言去为数不多去参加的傅氏股东会议上，被傅老爷子辱骂的事情。
“我已经叫人去城北那边做了些手脚，放心，这场拍卖不会这么顺利的。”
顾言笑了笑，将身边的包放在茶几上，在顾念的面前翻找着手包，将手机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压在了那些文件上。
顾念看着她的动作，目光之中透着些许不解。
视线落在顾言纤细的手指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缓慢的点着图标和选项。
满满一排的录音文件，顾念心底忍不住夸赞了她一句。
顾言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直到文件快到底，他注意到这些时间排序为录音文件的最底下，是和其他文字格式不同的录音。
她将录音点开，里面传出了让他有些熟悉的苍老声音。
“你就是个荡妇！给我滚出去！”
几分钟的录音很快放的很快，对于公司最近发展的形式老爷子似乎不是很在意，直接对着顾言发起了攻势。
其中还掺杂着一声摔东西的声音，顾念想起那天两个人见面时顾言额上的伤口，眸中染上一层阴郁。
“不知道德高望重的傅家老爷子在股东会议上对曾经的孙媳妇这么恶毒，还破口大骂她是个荡妇，这个劲爆的消息够不够干扰这次拍卖呢？”
顾念下意识摇头。
顾言有些郁闷：“难道这不比你去闹事的馊主意好？”
他相当勉为其难的夸赞了她一句：“是不错，你什么时候还录了音？”
“你就当我是职业习惯吧。”
股东会第二次通知她过去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尤其是在会议室里看见傅老爷子，她趁着股东在谈论事情，默默对这场会议录了音。
老爷子倒也没有“辜负”她的猜测，真的在会议上对她大骂起来，周遭的股东大部分还是以傅老爷子马首是瞻的。
就算这其中有几个傅梓深的心腹，他们也不会为了顾言而去得罪傅老爷子。
不过这些股东的一边倒和冷漠也正是她需要的，她要展示在众人面前的，就是傅家那副冷血，排外，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婪模样。
和他们合作，你很有可能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下。
施加在她身上的辱骂，她会分毫不差的全都还回去。
“这可真不是个好的职业习惯。”
她抬眸看着顾念面上似乎是有些凝重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和还是说真的。
“你不会每次和我出去吃饭，在这里办公，甚至跟我调情都录了音吧？”
“我没……”顾言刚要反驳，就听见他最后半句的调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调过情！”
顾念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茶几上的手机被他拿在手中，女士尺寸的机型，在他手中显得有些娇小。
顾言没好气的将手给夺了回来：“两天后你会去吗？”
他知道顾言是在问自己，关于那场拍卖会的事情。
他原本是不打算过去的，和孟青阳的计划已经商讨好，当天过去的只有他，也算是他代表着孟家和顾念双方吧，虽然这个双方只是他们两个人所默认的。
他扭头看向顾言，嘴角自然的向上扬着，“你希望我去吗？”
“希望。”她紧接着又开口，“不过也不希望。”
男人忍不住失声笑道：“你的话太矛盾了。”
顾言摇了摇头，拎着包起身似乎是要离开，“那还是希望你别去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傅家死磕上，不过既然我们是统一阵营的人，我还是希望最后是我们一起打败的对方，而不是让你负伤胜利。”
她其实有在害怕。
生怕到时候傅家也做好了完全准备，挖好了一个大坑等着他们跳进去，而抵达了拍卖的顾念中了计，可能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我先回去了，录音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挑好时候发出去，我那边的事情也不用你再操心了——不过要你让陆洲把周何为的号码给我，我找他谈谈心。”
周何为？
顾念怔了怔，抬眸只看得到顾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他看着桌上的打印文件，伸手将文件拾起对齐整理好回到了办公桌边。
手机上拨通了陆洲的电话，顾念也打开了一旁碎纸机的开关，将那些文件给送了进去。
陆洲根据他的安排，人已经在城北附近待了两天了。
“顾总。”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那头隐隐传来机器运作的声音，陆洲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城北这边的地盘我赢看过了，这一片地方还是一年多前一样，不少车都会从这边过去，路段四通八达，傅家应该是售出了几个楼盘，我们安排闹事的人已经踩好点了。”
陆洲顿了顿抬眸看着对面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目光之中透着些许的阴恻。
“嗯。”顾念应了一声，下一句还不忘借了顾言的话，便让陆洲愣了好一会，“外面闹事的人就算了，我们有更好的办法，不必用这些馊主意。”
“啊？”
这些注意当初不还是顾念他自己想出来的？
“钱你照常结算出去，让外面闹事的别动手，里面做动作的依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陆洲果断应道：“是，我知道了。”
“另外，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周何为吗？”
“嗯？”话题忽然的跳跃让陆洲顿了顿，忙应道：“应该还能，我给了他那么多钱，他估计是以为我要找他办事，跟我说过一时半会不会玩失踪。”
“把号码发给我。”没等陆洲询问，顾念就紧接着开口，“顾言要用。”
“……”
他跟的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对顾小姐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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