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和孟家的合作，应该也成不了了吧？我向他询问过那位陈小姐的事情，他似乎并不想提起，每次都会挑开话题。”
电梯门缓慢的合上，顾念摁下顶楼的按钮，并未着急回答顾言的问题。
专用的电梯一路升上顶楼，他才感慨发言似的对着顾言开口，“感情之间的事情还是几句话说不清楚的，他不愿意让你插手，或许是不想打扰到陈湘慧。”
前后完全搭不上的话让顾言不由得有些疑惑，她手中的资料上是陈湘慧私人助理兼经纪人一直纠缠着黎志恒，她所查到的消息也大差不差。
跟在身后的疑惑让顾念不得不转过身，他看着顾言给她举例开口，“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你能查到的那些事情要复杂，既然他不愿意让你插手，那么不插手就是了。”
“只是觉得事情毕竟经过我手处理，结果让人难以接受罢了。”踩着他的步子一路跟进了办公室内，顾言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郁闷。
他忽然停住步子，身后的人也结结实实撞在了他后背上。
“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对自己也是种负担，顾言。”
顾念声音听上去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他话音落下，自己也忍不住蹙了蹙眉，话是安慰顾言，却又好像也是警告着自己。
推搡着顾言在沙发上坐下，顾念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缓慢开口，“还有半小时的工作时间，你可以休息会。”
将她安顿好，顾念也转身回到了办公桌旁，将文件又拿出，坐在位置上端坐看了起来。
顾言靠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
“顾总。”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推开，陆洲捧着文件步速有些匆忙的赶到了顾念身边。
几张书面文件落在办公桌上，他下意识抬起头，正巧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顾言。
视线从面前几张文书上扫过，顾念瞳孔不可抑制的一缩，极好的自控能力却让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他随意拾起一张纸，那上面正是关于傅庭羽减刑的下批文件，日期三周之前。
顾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翻找着另外几份文件，监狱内很少有能和外界联系的机会，除了安排探监的电话之外，也就只有那些能接触到看守的人了。
几份电话清单之上，有陆洲整理过的痕迹，拨过去的号码，正是顾言的。
缓慢抬起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顾念深吸一口气，将手中已经看过的文件揉成了一团废纸。
陆洲看着他动作，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接着又将手中几张照片送到了顾念面前，低下身附到他耳边小声开口，“这是您让周何为跟踪傅老爷子拍的照片…他这段时间去过两趟江城监狱。”
顾念闻言垂眸看向那几张照片，上面拍摄的场景有些模糊，不过不难看出是在高速行驶的公路之上。
蓝底的车牌号上正是老爷子常坐的那辆车，最后几张是他下车的照片。
他敛着眸沉思着，又被前方的动静吸引去视线。
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边，正在和别人打着电话，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她语气听上去很凝重。
她电话结束的很快，趁着顾言走过来的空荡，陆洲忙将那些照片给摞着重新拿到了手中。
“公司那边突然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我送你。”
他说着起身已经走到了顾言身边，拉着她出了门，陆洲跟在后面，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顾念转过身对着他低声命令，“查查电话。”
陆洲点着头，目送两个人离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两家公司来回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距离，顾言坐在副驾驶座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似乎是注意到到她捏着手机一直不停的张望着窗外，顾念一面看着车窗外，一面开口询问，“是公司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还不确定。”顾言抿着唇，眉宇间积了些焦虑，“青橙让我现在回去一趟，可能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解决。”
“等下需要我陪你上去吗？”
顾言顿了顿，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缓慢的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还是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不用担心。”
第四百八十章 头回交锋
顾言赶回顶楼的时候，前台登记打卡的地方被一堆人给围的水泄不通。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念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先去看看。”
在楼下的时候她本来都已经看着顾念的车离开了，结果他半路掉转车头又开了回来，到底还是没有拦住要跟上来的顾念，不知道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孟青橙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着急，连带着顾言也有些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顾念在担心什么，她一时也没有找到拒绝顾念的理由，只好让他跟上来了。
顾言推开门走进屋，看着这凑热闹的一群人，压着怒音开口，“是最近太平日子多了，所以你们都不用工作吗。”
门口忽然响起的清冷女生让所有人都转过了身。
看着不知道什么出现的顾言，一伙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将被挡在里面的人给露了出来。
顾言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傅老爷子，脸色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一堆人分成两波站在两边，凑热闹似的看着这两个人对视。
“都回去工作！”
在顾言低喝命令之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走出了前台。
在门口站着的顾念瞧见这群像是被赶出来的人，不由得朝室内看了一眼。
围满前台的人被打发走，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也落入他眼眸之中，顾念看着那几乎印入他脑海之中不可磨灭的苍龙脸孔，眸中迸发出一股难掩的愠怒，不由分说直接出现在了两个人面前。
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影几乎立刻就将老爷子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他看着门口站着的顾念，视线落在那张掩藏着身份的面具之上，苍老浑浊的眼神之中不由得透出些许打量。
虽然从未和这人打过照面，他却知道，就是这人针对的傅家几所分公司都倒闭了，成长的过于迅速的新公司，以及超强的能力，似乎都在向他挑衅——
傅家并不是江城唯一的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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